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宁然在客栈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那滋味儿,谁尝谁知道。马氏与她同住一屋,就睡在外间的榻上,已经起来了,正在外间摆碗筷。
“二小姐醒了?妾身还说等准备好了,就去叫您的。”马氏听到动静,笑着说道。 “ 嗯,醒了”宁然慢吞吞的回答。
没缓过劲儿的她,不太想动。马氏自己身上也不舒服,不过她哪怕已经是唐父的姨娘,那也是半主半奴,自然不能像宁然一样赖床不起。
所以,她这会儿也不去劝宁然起床,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四老爷、大小姐他们都已经起了,正在楼下和其他来赴试的秀才们说话,您要去么?”“不去!”宁然敬谢不敏的回绝马氏的提议。
已经缓了会儿神的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穿衣服,下来洗漱、吃饭。
“姨娘,二妹这次顺利通过郡试,要进县试读书,让她照顾二弟行么?”不想听马氏劝说自己多与其他人交流的宁然,立马问出马氏最担心的问题,让她没心情再说话。
“那也没办法啊!少夫人最信任妾身和苗妹妹,而苗妹妹又怀着孕,只能妾身来了。” 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无奈的说。“苗妹妹都已经二十四岁了,这把年纪有孕,到底还是要多注意着些的。”
“再说了,少夫人也会看顾三姐儿和二小爷的。”马氏哪能不担忧自己的孩子呢?可是作为少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要为少夫人分忧的。“您担心这个,还不如多跟其他秀才交流交流,机会难得啊!”
宁然蔫了,哀怨的看了眼马氏,认命的低下头吃饭!吃过饭,她还没来得及回床上继续休息,就听见有人敲门。两人对视一眼,马氏放下碗筷,过去开门。
“妾身见过大小姐。”“马氏,二妹妹起了没?叔父已经打点好,过来叫我们过去呢!” 听见大堂姐的话,宁然连忙出去,“大姐姐,我自己起了,现在就出发么?”“对呀,你们快点下来啊!”说着,唐婕芙就快步回自己屋里收拾行李去了。
“这大小姐还是风风火火的,”马氏一边关门,一边笑。宁然一耸肩,双手一摊,回道:“没办法,大姐就是这个性子嘛!”“说的也是”马氏一想也是,也没再纠缠这个。
宁然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马氏则是把拆开的包袱又重新打包起来。没多久,就有人来叫她们下去了。
宅子不过两进大,第一进是待客的正厅、书房、账房、厨房、下人房等。第二进五间开的正房,左右住叔父和伯父,中间是待客的正堂。东西三间厢房分别住着大堂姐和宁然,姑母住在后头的抱厦。倒座房是几人带来的下人住,马氏随宁然住在西厢房。
虽然宅子不大,倒也住的开,几人还算满意。
住的地方解决了,叔父、姑母他们也就抓紧时间复习功课了,毕竟他们这次再不中,叔父就得选择职业,姑母就得嫁人!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参加了科举呢?
大堂姐与宁然却是不急,毕竟她们通过这次乡试的可能很低。所以,大堂姐日常随伯父出门拜访自家的亲朋故旧,宁然跟着出去吃吃喝喝。
转眼,考试时间就到了,伯父送几人去考场。
叔父还算镇定,毕竟作为嫡子,就算科举不中,他也能作为宗室,直接当官!只是那样,前途难免有限而已。
姑母就有些紧张:她的婚事已定,若非赶上大比之年,这时候都已经出嫁了。所以,她是最害怕自己科举不中的!
大堂姐神色轻松:她已经完成了与姻亲旧故们联络感情的任务,还意外的被一位贵子看上,不出意外的话,婚事已定,自是没什么顾虑。
宁然也只是好奇,反正她只是来看看,感受一下考场的气氛,谁都不会认为她会真的通过乡试。这会儿,自然是只有好奇了。
九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四人状态不同,却皆都满身狼狈的被伯父接了回去,休息了两三天才缓过劲儿来。
因为事关大堂姐的婚事,伯父身份不足以让人认可。所以,哪怕隔着一层又年岁小,叔父也得带着大堂姐上门,去表示自家对对方的重视!毕竟,大堂姐是娶夫不是嫁人,自家总得多主动一些。
伯父则是开始选择新的货物,作为回程时的路费。当然,能多赚一些,自然最好。也显得他有本事不是?如此,对他妻儿老小都有好处!
姑母也被伯父带着,开始接触这些,方便她嫁人后,打理家事。
因而,大多数时间,宅子里就只剩下宁然和马氏。不过,宁然也不孤单: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拜访,每天都有相同的期待、不同的乐趣。
只是,放榜后,一家子的心情便都高兴起来了:叔父、姑母都考中了,只是名次都不算高。大堂姐虽未直接考中,却也名列乙榜,下次说不定就直接考中了。
宁然理所当然的落榜了,但是谁都不意外,安慰了她一下,就又各自高兴起来了。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回房去了!
至于那些报喜的差役、贺喜的邻里、亲朋故旧们,自然有伯父招待。打点沿途琐事,这就是伯父跟着过来的原因,不是么?
待与其他人道别后,一行人踏上回家的路。奔波了两个月后,终于到家了。祖父设宴庆祝了一下后,宁然又开始进县学学习。而家里的举人们,则是各自收拾行囊,准备进京参加春闱!
又过一年,大堂姐正式与贵子订婚。而宁然还在专心读书中。
宁然十一岁时,大堂姐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迎娶贵子。宁然这才知道,大堂夫原来是州学黄教授的嫡幼子。本已经考中举人,却因为看中了大堂姐,而下嫁给她。
受此影响,她头一次开始想像,自己未来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呢?不过,因着年纪还小,且前途未定,所以宁然想过之后,也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让父亲立自己为继承人的决心!
第二年,宁然十二岁了,但是随着她生辰越来越近,父亲却只字不提,为她安排教导人事的小厮的事儿。反而对大堂兄很是亲切,这不由让她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父亲没有立宁然为继承人的想法,而是打算过继大堂兄,作为嗣子。这让宁然情何以堪?
她激烈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