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图南的脸上,她迷蒙的睁开眼睛。
随着最后一缕酒精在血液里消散,意识逐渐回笼。
图南看着蓝色的吊顶,长长缱绻的睫毛眨啊眨,努力回想昨晚清醒的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
然而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花海,树摇风动。
痛苦的从床上坐起来,图南按压着疼痛的太阳穴,海藻一样柔软的黑发倾泻至腰间。
昨晚的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和内斯塔究竟有没有......
如果有,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如果没有,为什么她现在浑身酸痛到不行。
还有。
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又绝望的合上。
滚了草地为什么身上这么干净?
睡裙是谁帮她换上的……
图南颓废的向枕头上倒去,就在她即将陷入贤者时刻的时候,手机闹铃响了。
图南很惊悚的起身,把桌上的手机从床头拿起来。
按开屏幕一看,电竟然是满的。
许多的未接来电和一条未接短信。
未接电话全是伊布的。
短信点开来看,还是伊布的。
时间是昨晚,内容是问她她什么时候开通社交账号。
图南捏了捏眉心,昨晚是不是伊布打电话过来手机还关机来着?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她选择放弃思考。
手在按键上快速敲打,编辑回复短信。
点击发送,将手机丢在床上。
图南起身下床,下一秒,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
她捂住腰,眼泪在眼眶打转。
腰上,这个感觉。
痛倒并不是很痛,又酥又麻,又酸又痒。
就好像是被人捏了好久,十分难熬。
她咬了咬牙,站起来。
像是幽魂一样晃荡到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拿起牙刷,看向镜子。
图南目光呆滞住。
镜子中这个眼尾潮红,唇上娇艳欲滴的女人是谁?
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事后感……
还有。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只手,摸着锁骨上暧昧的吻痕。
不止锁骨,脖子侧方,肩头。
星星点点的分布。
这下侥幸一下子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太阳穴一阵阵抽痛。
脑海中破碎的记忆一闪而过。
内斯塔将她抵在树干上,她的手臂揽上了他的后颈。
樱桃树摇摇晃晃,枝叶轻轻的抖动着。
时不时有些樱桃落下来,风中总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分不清是樱桃离开树不舍的呢喃与□□,还是树低沉的喘息......
动作僵硬的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漱口水。
打开水龙头,水哗哗流下。
图南伸手将冷意扑在脸上,用力甩了甩浸湿的额发。
不能再想了,不要想了,那只是一个意外。
对,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她是喝醉了,调戏了内斯塔。
但内斯塔也并不完全无辜。
不过那样的氛围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谁都会把持不住的。
不能怪内斯塔。
那要怪谁?
当然也不能怪她。
好吧。
谁都不怪,要怪就怪那瓶威士忌。
下午的拍摄,不要问内斯塔发生什么,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然。
对,就是这样。
胡乱擦了擦脸,将毛巾放回置物架上,图南转身回到床前。
就在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电话响了,图南拿起一看,是米诺。
“喂。”
“图南尔,有一个人在酒店的会议室里,你必须要亲自去见见......”
推开会议室的门,图南一眼就看到坐在左侧拿着咖啡杯的老人,
身着西装,胸口别着一支金笔,一头黑发,灰蓝色的眼睛,面容严肃。
听到动静,特拉帕托尼也转头看过来。
推门走进来的女孩,身着白色衬衫,黑色短裙,棕眸红唇,一头长长的黑色微卷长发及腰。
她的身上有着意大利传统的优雅,德国人的严谨,东方大国的婉约清丽。
再加上暴躁强硬的性格,这些元素在她的身上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这位哈马比混血主教练,看起来比资料里美艳的照片更为鲜活啊。
真人站在面前,更加的明艳,更加蓬勃的生命力。
这种独特的气质是最绝的,让她拥有了一种富有攻击力,摧枯拉朽的的美。
图南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
两个人默契的端起了咖啡杯,悄悄观察对方,谁也没率先说话。
最后特拉帕托尼无奈的将杯子放下,率先打破僵局。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乔瓦尼.特拉帕托尼。”
图南从善如流。
“图南尔.斯兰蒂娜,我认识您,教练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咖啡杯放回桌上,图南不露声色的看着对面的老人。
意大利国家队的主教练,一开始她就认出来了,这个2002年韩日世界杯,最大的怨种和倒霉蛋。
不过好像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为什么会想和自己见面。
特拉帕托尼面色严肃,拿出一份资料,摆在她面前。
“在回答你的疑问之前,斯兰蒂娜小姐,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份资料。”
图南伸手把资料拿起来,低头翻页。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心里已经对老人来这里的目的有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