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也知道,太尉恐怕是不会保咱们儿子的。”秦侍郎有些犹豫着道,秦夫人抬起那张泪眼,“既然如此,老爷不如想别的办法。”
秦侍郎到底是听进去了秦夫人的话,想着若是秦少爷死罪难逃,不如李代桃僵,将人换出来。
这事倒也简单,找个身量差不多的死刑囚犯便是,秦侍郎知道这事若是禀报给太尉,太尉定会不同意,是以他想着瞒着太尉便是了。
昭狱,秦少爷不过在狱中待了几日便受不了了,他自幼娇生惯养,平日用的都是山珍海味,哪里吃过这等苦头?
这日傍晚狱卒前来送饭,秦少爷以为又是简单的粗茶淡饭,没想到狱卒提了个食盒过来,他略思忖恐怕是家中的手笔。
食盒是个十分精致的漆红八宝攒花锦盒,秦少爷接过之后,打开一看,皆是大鱼大肉,还有一碗绣丸浴汤,当下便用起来。
多日来只用些粗茶淡饭,他当即大快朵颐起来,只是他吃完才发现碗下面搁着一张字条,秦少爷看着上面的字若有所思。
他是单独一个人一件牢房,狱卒前来收食盒时,他陪着笑道:“官爷,不知道送食盒的人还嘱咐什么没有?”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贿赂狱卒的东西,狱卒便恶声恶气道:“没有,问这些做什么?”
狱卒知道昭狱中都是犯了重罪的人不日便要处置的人,是以有些不耐烦,秦少爷只好小心翼翼赔笑道:“没有。”
夜间时,他躺在牢房铺好的稻草上,却因为心中兴奋而有些睡不着,果然当昭狱沉寂下去,丑时,秦侍郎命人领着个蓬头垢面的死刑犯前来。
秦少爷见了亲爹,心中自然安稳不少,领着死刑犯的也是个一身狱卒打扮的人,拿着钥匙给秦少爷开了门。
秦少爷如蒙大赦,忙对着秦侍郎道:“爹,你总算来救我了。”秦侍郎面上却不见一丝喜色,他只是一脸凝重道:“我儿,京城你是待不得了,快走,我已备了马车让你连夜出城。”
秦侍郎话还未说完,只听人朗声道:“不知道秦侍郎想将人送到哪里去?”
原来是沈琢提着灯笼前来,还有大理寺的众人,秦少爷看见人群中有个面熟的面孔,颤抖着手指道:“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给秦少爷送饭的狱卒,对方笑了一下,“给你送来的东西,我们怎么会不好好检查。”
这下秦侍郎面如死灰,秦少爷更是激动,只是已经没用,大理寺的人上前将二人按住。
“押下去,听候陛下发落。”沈琢不带感情命令道,那狱卒也就是大理寺主簿对沈琢略微拱手道:“多亏了沈大人,此计守株待兔实在是妙极。”
沈琢便道:“主簿不必客气,某此举也不过是为陛下分忧罢了。”谈话间,二人已经出了昭狱的门,沈琢对大理寺主簿告了辞,踏着月色骑马回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