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手,先帝突然驾崩,她稀里糊涂地被推上皇位。
由于靳临渊在先帝驾崩的过程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她天然对靖国公府心有畏惧,很快就疏远了靳妙缘,这只橘猫也就砸在自己手里。
眼下她用小鱼儿当做话头,打开话题,是想以此跟靳妙缘冰释前嫌,恢复往昔的亲密。
靳妙缘并未回应她的示好,冷冷淡淡地回了句,“臣女死罪,冒犯了陛下的圣宠。”
季挽舟没在意她的冷淡,继续和颜悦色地跟她闲聊。
“朕与你自幼相识,一起读书识字,一起玩闹闯祸,怎么现在这般见外?就算不提往昔的情分,寻常人家的姑嫂相处,也不该像咱们这般剑拔弩张吧?”
她与靳妙缘的二哥,靖国公靳临渊是有婚约的。
这份婚约是先帝,也就是她皇兄生前所赐。若不是一年前先帝突然驾崩,她现在都已经嫁进靳家了。
“自古纲常如天,君臣有别。即使陛下与家兄有婚约,但君臣之间的礼节也万万不能疏忽的。
陛下是天下君主,自可泽被苍生,从心所欲,但臣女却不能恃宠而骄,平白坏了靖国公府的名声。”
靳妙缘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暗戳戳地开了句嘲讽。
季挽舟很是头疼,靳妙缘是她的伴读,自己深知她的性情。这丫头表面上柔柔弱弱,温婉可人,实则锋芒内敛,刚烈桀骜。
眼瞅着闲话家常打不开局面,她只好另寻话题。
“你今日受了委屈,朕原本打算严惩陈敬祖替你出气。但朕又担心此事传扬开来,会影响你的名声,所以今日暂且放过了他。不过你放心,待风头过了,朕一定会好好替你出这口恶气。”
“臣女并无大碍,陛下不必耿耿于怀。至于陈敬祖,臣女也有办法应对,不牢陛下挂念。”靳妙缘不咸不淡地顶了句嘴。
季挽舟被这话噎得够呛,偏偏还不忍心责备。
她清楚,二人的关系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她要负主要,甚至全部的责任。
近一年来,她不止一次地践踏靳妙缘通过各种途径示好的心意,最终导致她心灰意冷。
如今她算是尝到了当时靳妙缘的委屈滋味了,还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察觉到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靳妙缘却没有要缓和的意思,淡淡说道:“天色已晚,臣女就不打搅陛下安歇,这便告退。”
“不行,你我姐妹多日不见,朕今夜是绝不会放你离去的。”见她要走,季挽舟哪肯放人。
“明兰,你立刻遣人去靖国公府。告诉太夫人,妙缘今夜要留宿皇宫,请她早些安歇,不必挂念。”
靳妙缘张了张嘴,就要拒绝,不过季挽舟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妙缘,朕的话可是圣旨,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
说罢,她半拖半拽地拉着靳妙缘朝寝殿爬上龙榻,同时下令驱离了殿内侍奉的所有宫婢。
“妙缘,我今日做了一个梦。”
“梦?”靳妙缘不解地看着她。
季挽舟目光迷离,低声感慨道:“对,是一个很长,很真的梦,我至今想起,仍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