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地追问道。
靳妙缘想了想，干脆把话挑明，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二哥留下这支军队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朝廷，免得那群朝臣利令智昏，铤而走险。
为了避免外人拿我和母亲做文章，他特意给给这支军队下了两条军令。
第一，这支军队绝对独立，哪怕我和母亲也无权调动。
第二，倘若我跟母亲有一人出了意外，这支军队就会在第一时间护住剩下一人北上朔方跟他汇合；如果我们都死了，这支军队就会无差别地血洗靖京权贵，以血还血。”
“原来如此。”季挽舟恍然。
前世就是如此，在靳妙缘死后，这支战力强劲的兵马很快就护着太夫人北上，没有参与驻防靖京城。
等等，莫非，那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这个，用靳妙缘的死逼走这一营靖安军。
是了，此人大概率是甘南道叛军的同党，由于担心靖安军这个变数，才要将之逼走。
至于为何选在皇宫动手，那是因为靖国公府被靳临渊经营得固若金汤，他们寻不到没机会。
对，一切都说通了。
难怪这幕后之人设计用陈敬祖害死靳妙缘后，又轻易放他脱身，那是因为压根就不在意他的死活。
想通了这道关节，季挽舟神色严肃地叮嘱道：“妙缘，你和太夫人估计被人盯上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
靳妙缘也是冰雪聪明，瞬间理解了其中关联。
她二哥当初留下这两条军令，为的是威慑朝廷权贵，不成想却被人抓住漏洞，反过来算计了朝廷和这支靖安军。
今日的一幕幕场景在靳妙缘脑海中飞速流转，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协调的地方。
“如果说，今日之事是针对我而布置的一个局，那陈敬祖那里就一定还有问题。要么他是误打误撞掺和进来的，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将他引到了红袖宫。
要是误打误撞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人刻意引导，那今日护送他出宫的人中就一定还有幕后黑手的同党。”
听了这话，季挽舟只感觉豁然开朗。
不错，以当时陈敬祖的醉酒状态，若是没有人刻意引导，谁敢保证他会去红袖宫？
想到此处，她连忙唤来明兰，问道：“那几个千牛卫说，是陈敬祖执意要前往红袖宫。那这个决定，是他突发奇想做出的，还是有旁人主动谈及？”
明兰回忆了一下口供内容，很快给出了答案。
“据他们当时陈敬祖醉得厉害，话说得不甚清晰。这些话，都是那个引路的宦官小金子转述的。”
季挽舟和靳妙缘对视一眼，果然，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这个小金子有问题，你马上通知谢钰严审。告诉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夜一定要撬开小金子的嘴。”
季挽舟当即下了严令，这个小金子没有像绿珠一样第一时间自刎，可见是个贪生之辈，一定会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明兰不敢怠慢，领了旨意后，第一时间去寻到谢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