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若是正当财产,为何藏在密室?”
辛翡恍然大悟道:“看来是不义之财啊。”
谢将酒身形僵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乔清昭起身翻看书架上陈放的书册,几乎全是青州的在籍官员名册,另外还有青州的赋税更改情况。
辛翡更加奇怪:“好家伙!这资料恐怕比官衙的还全,难不成他勾结官员?”
乔清昭沉默着,当今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许多地方早已是官官相护败法乱纪,暗地里藏着数不清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仔细翻看那些名册,最后一页中一个叫钱昊阳的名字旁染上墨迹,应该是写字时无意沾上的,她转头问过谢将酒的意思,便将那名册收了起来。
三人离开暗室,乔清昭对谢将酒说道:“谢楼主节哀。”
谢将酒眼中涌出一丝痛苦:“我不信韵之会与官员勾结,他同我日日见面,若要做什么违法的事自然会有蛛丝马迹,可我从未发现过他做过什么坏事。”
乔清昭眯起眸子:“在下会调查清楚。”说罢便告辞离开。
二人在街巷转口寻着一处酒楼,焖白鳝的清淡香味顺着风窜进鼻尖,辛翡忍不住道:“咱能吃点东西吗。”
乔清昭也察觉到饿意,轻轻点头。
刚进门,便看见靠窗处座位端坐的二人——洛云机与肖弈飏。另外还有几桌人谈笑风生,乔清昭有些奇怪,此处偏僻,为何还有这么多人。
洛云机和肖弈飏也看见了乔清昭与辛翡,洛云机并无表示,肖弈飏却扬起笑容冲他们叫:“公子,来坐这!”
随后又传来小二加了许多菜式。
乔清昭将银质面具的下半部分轻轻一推,面具上下分开,露出乔清昭白皙的下巴与红唇,上半面具的轮廓清晰的勾勒她秀挺的鼻梁,乔清昭将下半面具收起,几人看得一怔,肖弈飏笑着打趣:“惊雨公子生的这般白净,竟胜过小女娘啦。”乔清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多谢肖公子请客。”
与乔清昭礼貌道谢的疏离不同,辛翡就显得有些自来熟:“我正想着可能会遇到你们呢,这便遇到了,绝对是缘分啊。”
肖弈飏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嘛,只是你们为何会来青州?”
乔清昭与辛翡还没回答,他似乎想起什么:“难道穿砚楼……”
辛翡面色复杂的点头:“谢韵之死了。”
一阵沉默,乔清昭开口:“你们查到什么了?”
肖弈飏将腰间玉壶打开,仰头一口,一缕清酒顺着他的嘴角留下,然后又拿起筷子,边吃边说:“他出家前在青州州牧府做幕僚,也就是帮官僚做些敛财的生意,没什么特别的。”
乔清昭疑惑道:州牧府?善玄出家前叫什么?”
“钱昊阳。”
突然肖弈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钱昊阳还有个弟弟叫钱昊宇,这兄弟俩年轻的时候作山匪,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钱昊宇好像在十几年前截杀一个到青州来的京官时失手,被杀了。过了几年,钱昊阳便出家了。”
几人又陷入沉默,辛翡清清嗓子,语气居然有一丝轻松:“别慌别慌,惊雨公子绝对能查出真相,他一瞧那谢韵之的房间就能发现暗室在哪,厉害吧。”辛翡自豪的扬头,好似在说自己的事迹一般。
肖弈飏来了兴趣,望向乔清昭:“你是怎么发现的?”
“屋内陈设一律干净整洁有规律,可见谢韵之是个心细的人,可几案下却有被划过的痕迹,按理来说谢韵之应当不会划破地板才是,再加上那案分明是是喝茶的几案,地上却没有放坐垫,要么他平日只爱站着喝茶,要么,这几案放置本就不为喝茶。”乔清昭解释道。
肖弈飏顿时笑道:“惊雨公子真是观察细致啊,是个妙人!”
一直沉默的洛云机轻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手绢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寻常的动作被他做出,竟有了矜贵无比的感觉,虽说他全程并未参与讨论,可那上位者的气质属实不容忽视。
乔清昭看向洛云机,这位王爷可一点看不出风流的模样。
洛云机似乎察觉到乔清昭在看他,抬眸,眸子里的幽深不可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