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一群学生顿时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往下的手势。
“难死了好吗。”
“我们不一样!”
“你学习容易,我们可快哭死了,也就只有你几门满分好吧,能考734分的简直都不是人!”
“......”
贺郗礼轻轻笑了下:“别说你努力但没有用,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便会事半功倍。”
台下的学生定定地看着他,无数双眼神全数落在他身上。
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不想提高成绩的。
“在座的高三生,还有九个月,将近一年时间高考,270天,6480个小时;高二生635天,15240个小时;高一生还有三年的时间拼搏努力,这么多天,数不清的小时分钟,足够了。”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认真学,拼命学,往死了去学,成绩就一定会给你回报。”
“但想要超越我,劝你们不要想。”他嘴角勾起,眉梢自带桀骜,“贺郗礼永远不可能在任何人下面。”
“最后,祝南潭一中的同学们,未来旗开得胜。”
少年站在台上,一身正气,轻狂耀眼,张扬又肆意。
温黎看着他,心脏鼓跳声不断,情绪也跟着他的一番话振奋起来。
各班按秩序解散,温黎和岑溪也跟着队伍回班级。
身边有几个男生大声讨论。
“贺郗礼他装什么逼啊,谁不知道京北的师资力量比咱们南潭这个小破镇强上多少。”
“如果我出生在罗马,我也能考734。”
温黎一眼认出来这人是高三一班的张弛,在贺郗礼没有转学之前,他回回第一,而这次,贺郗礼甩他60分位于第一。
李奕祠不知何时走过来,淡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笃定没人能超越他吗。”
张弛没料到说人坏话被听到,他脸色微变:“为什么。”
“你们只看到贺郗礼外表的玩世不恭,优渥的家世,优异的成绩,看似轻松,实际呢。”李奕祠说,“贺郗礼从高一开始,每晚刷题刷到凌晨,两三点睡觉是常事。”
“就连上次我们一起打球,打到一半他突然扔了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想到了竞赛题的其他解法。”
“搁你们,你们能吗。”
“......”
张弛不再言语。
学习这种事不比感情,它是只要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的。
温黎想起贺郗礼那天在她的数学竞赛试卷上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写出三种解法,可谁知道背后的他到底有多努力。
他就像天上耀眼的月亮,即便在他身边做一颗渺小的星星,她便满足了。
......
回到班,温黎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前排的女生看她几眼似是想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又低头回避。
走到位置上,岑溪张望四周,怒道:“谁弄的?”
温黎的书被扔到地上,桌上所有的试卷被牛奶浸泡,凳子腿少了一根,凳面全是透明黏黏的液.体,像是胶水。
班里异常安静,多半人看热闹的心态看她反应。
温黎看向孟真:“是你。”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孟真转着笔,哼了声:“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要怪就怪你自己抢别人男朋友,是你倒霉咯。”
想起贺郗礼方才念检讨时说的那些话,分明是为温黎出头。
孟真讨厌温黎比她漂亮,学习比她好,更讨厌她这幅清高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岑溪:“贺郗礼有女朋友吗?谁是他女朋友?还抢?你别来学校了你去精神病科看看去吧,谁跟你一样小脑萎缩,大脑有坑啊,我们温黎是要考好大学的。”
孟真冷笑,阴阳怪气:“有的人就是装,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贺郗礼喜欢你这种类型吗,上赶着装可怜,人家喜欢的是庄娇芫!”
温黎忽略全班人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单手拎着断了条腿的凳子朝孟真走过去,拿起她桌子上的饮料,拧开举高朝她的桌面倒。
饮料浸湿孟真的书,顺着桌沿流到她的衣服上。
孟真不可思议地站起来:“温黎,你干什么啊!”
温黎不作声,又将她的书一把推到地上。
没人想到向来温和的乖乖女竟然会反击,班里瞬间沸腾起来,拍桌子的,起哄的,鼓掌声响彻教室。
温黎抽走孟真的凳子,将少了根腿的凳子丢给她:“你弄坏的,你自己坐,记得不要忘记赔偿学校凳子费。”
说完,温黎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回到座位上。
孟真懵了几秒,随后握紧双拳,闭着眼大叫:“啊!”
“叫什么叫!上课铃声都响了,孟真,你不坐那儿还站着干嘛呢!”第三节上课的物理老师走进来,将书扔在讲台上,“不想上课就给我出去!”
孟真红着眼眶,气得颤抖,她扭头瞪向温黎:“你给我等着!”
“砰!”
她甩门而出。
物理老师看着孟真,拿着三角尺拍在黑板上:“还甩门?反了是吗?!”
回想起孟真临走之前望她怨毒又厌恶的眼神,温黎抿着唇,低头写卷子。
孟真没有再回班。
第二天的她照常上学,照常和同学聊天,仿佛那天发生的事是一场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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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五开始,南潭持续小雨。
周六早上,温黎熬了锅小米红枣粥,简单炒了盘红萝卜,和奶奶一起吃过后,便背着包参加考试。
这次的数学竞赛初试以南潭附中作为考点,温黎打着伞穿过绵绵细雨走到公交站牌,南潭镇并不大,搭1路公交坐十站直达。
路上,温黎的手机震了下,她打开手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陈树泽给她发的q.q消息。
【陈树泽:到我们学校了吗?】
【陈树泽:考完试后要一起吃顿饭吗?】
【温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