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有好感的幻想,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嗯。”
贺郗礼哑着声,将毛巾递给她,没再看她,想抽支烟,掏兜摸烟盒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外套给了她。
温黎收拾完,将她湿透的外套和毛巾装进塑料袋里:“毛巾和你的外套,等我回家洗洗再还你,可以吗?”
贺郗礼:“抱歉。”
“啊?”她眼睛很大,里面盛着懵懂。
贺郗礼有些烦躁:“以后她们再找你,你来找我。”
温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这事出在我身上。”他说。
仅两秒钟,温黎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坠落。
原来,他是在自责,在抱歉,在弥补。
她垂眸,掩盖又酸又涩的情绪。
温黎抱着衣服,轻声说:“不怪你,讨厌我的人,不论我做什么事,都会讨厌。”
贺郗礼低头看她,“啧”了声,虎口卡在她细白的脖颈,猛地一抬,温黎撞上他漆黑的眼眸。
“挺直。”
“有我在呢,别怕。”
......
考完试,温黎还能感觉到被贺郗礼箍她脖颈的地方烫烫的,她用双手捧着脸颊降温。
这次数学竞赛题温黎做得很快,检查完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往窗外看,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
温黎把文具收进包内,顺着人.流下楼梯,走到半道,旁边过来一个人。
陈尚满脸的担忧与急切:“温黎,你没事吧?”
温黎:“没事。”
“那就好,后来......我又过去找你了,但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他说。
温黎说:“已经过去了,班长,你不用在意。”
陈尚松口气,察觉她身上穿着男生的衣服,他问:“你穿谁的衣服?你那时真的没出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温黎不咸不淡地看他,“一个好心人给的。”
“班长,我先走了。”
陈尚讪讪地嗯了声,心里后悔当时没出口相救,但又不后悔,因为他要高考,他怕麻烦,更怕那些人。
走出校门,刚要拐弯时,温黎听到一道女生的撒娇声。
“贺郗礼,我都在这儿等你一上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黎听出来是庄娇芫在说话,她下意识停下脚步,侧过身站在校门口的柱子边上。
贺郗礼双手插兜,懒散地靠在墙上,黑色棒球帽遮掩他半边脸,模样又冷又欲。
庄娇芫仰头望着他,眼里都是他,手拽着他的衣角,恨不得贴他身上:“好不好嘛。”
即便他不说话,站到这儿就已经勾得她失了魂魄。
贺郗礼似是被烦到不行,他低头瞥她,嗓音冷冽:“庄娇芫,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改还不成吗?”庄娇芫眼眶泛红,“喜欢乖的,听话的,明艳的,还是什么,我都可以学的。”
“如果你讨厌我欺负人,那我以后学乖点,不打架不抽烟也不喝酒,你喜欢什么风格,我就买什么样的衣服,你喜欢长头发我就去接头发,你喜欢短头发,我就把头发给剪了,只要你喜欢我。”
贺郗礼看了眼时间,不耐之意难掩于表,他支着腿站直,侧头笑了下,野痞劲儿满满,可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都改?”
庄娇芫见有戏,上前攥着他的手腕,男生灼热的体温传到她掌心,烫红她的脸,她重重点头:“我改!我改!”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说:“改成什么样,我都对你不感兴趣。”
她跺脚:“你不能这样!”
“松手。”只一秒,他收了笑意,冷冽又疏离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别让我说第二次。”
庄娇芫的泪花从眼眶冒出来,周围人并不少,她脸上的面子根本挂不住,往他身上摔了伞,转身离开。
温黎收回目光,心情被贺郗礼拿捏得死死的,看到他拒绝庄娇芫,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开心的。
可下一秒,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
正要走,眼前突然覆来一道身影。
贺郗礼不知何时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还不走,躲这儿等我跟你玩捉迷藏呢。”
温黎心虚地捻着书包肩带,解释:“附中只有一个出口,我还穿着你的外套,我怕庄娇芫看到会误解你我的关系。”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补充。
贺郗礼看她几秒,伸手捞过她的书包甩在他肩上,淡道:“走了。”
温黎愣了一秒:“去哪儿?”
贺郗礼没作声,迈着步子往前走。
温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上了1路公交车,刚考完试,挤公交的学生很多。
公交中间过道站满了乘客,贺郗礼让温黎站在他前面,刚找好位置站着,司机师傅猛地踩油门,温黎一个没站稳,随着惯性猛地撞向身后。
后背磕在一道坚硬的胸膛上的同时,贺郗礼左手从前面握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严丝合缝。
隔着外套,温黎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吓人,百褶裙和他冷硬质感的裤子相叠,大腿根部的肌肤被摩擦泛起粉色。
温黎僵硬一瞬,下意识抬头,冷不丁地撞进贺郗礼的眼,他正低头看她,眼眸深邃,潮热的呼吸浅浅相胶。
窗外的风景如幻影往后倒退,车内喧嚣的声音被屏蔽,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温黎心脏收缩,半张脸埋进外套里,藏起她已经红透的脸颊。
十站的车程,她脑袋里都是空的。
“温黎。”
贺郗礼突然喊她,声音不咸不淡。
温黎侧头,看到他垂头,薄薄的眼皮下压,眼神睥睨:“我跟她没关系。”
直到下了公交,温黎还有一种眩晕感。
贺郗礼是在向她解释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