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咸阳宫里歌声袅绕。
张小玲兴致怏怏地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歌舞。她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掰开皮一口一口地嚼着,打量着周围陌生的面庞,瞧见今日在景行宫遇见的成蛟正目光阴深地盯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一个男孩,不由得好奇。
只见男孩气定神闲地喝着酒,不时还举杯朝成蛟示好,弄得成蛟尴尬得别过脸,不再理他。
“小小年纪就学喝酒,不学好。”张小玲撇了撇嘴。
男孩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用目光将张小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小妹?”
“谁,谁是你小妹?乱攀亲戚。”张小玲别过头,听得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眉头一蹙,又转过头去追问道:“你母亲是谁?”
男孩目光冰冷地看着坐在秦王右下方桌子旁的女子,女子肤白如脂,眉目如画,浅笑盈盈,魅惑十足。
张小玲看了看那个女子,又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虽然相貌上自己的母亲也不差,但是神色却相却甚远。如果此刻换做她是秦王,她定会喜欢那个女子多一些,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对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相国,寡人敬你一杯。”秦王拿起桌上的酒樽,道:“若不是你从中斡旋,只怕寡人没这么快见到赵姬母子,而今他们顺利回宫,这一杯是谢你为寡人分忧!”
张小玲看着殿内对饮的两人,目光来回打量着身旁这个男孩,先是一惊接着一喜又接着是一阵担忧——张小玲惊讶于现在她竟然会与未来的始皇同坐,窃喜自己此行来得不亏,担忧自己任务完不成还要害得高了凡也陪她待在这儿。
“能替王上分忧,臣不甚荣幸。”坐在秦王左下方的男子举起杯,仰头饮下。
殿内传来秦王震耳欲聋的笑声,伴随着一阵阵编钟声响彻大殿。
“报——”
一声警报打破欢乐,殿内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戎装的士兵拿着小捆竹简小跑了进来,单膝跪在殿中。
“来者何人,还不速速上报!”站在秦王身旁的老领侍,呵斥道。
“臣乃蒙将军手下,这是将军要呈给王上的信笺。”士兵双手将手中的竹简奉上。
秦王点头,身旁的老领侍急忙下去将信笺取到了秦王手中。
众人面色各异地看着秦王,只见秦王不紧不慢地将宫内众人喝退,独留相国一人在殿内。张小玲好奇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咸阳宫,只见一个内官朝着自己走近,猛然撞了自己一下。
“走吧。”妇人拉着张小玲就往回宫的方向走去。
张小玲好奇地抬头,看着夜色中神色不明的母亲,方才那个宫人似乎递了什么东西给她。张小玲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旁,没有追问,她知道若她去问,母亲肯定不会说的。
学堂里议论起秦国起兵攻打东周已是三日后,张小玲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那日夜宴上的士兵,恍然大悟。
“把你的血玉给我。”
同桌的耶律颜居然主动开口与张小玲说话了,这让张小玲颇为惊讶。
“玉佩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要血玉干嘛?”张小玲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焦急的男孩,暗自回想着前几日她明明是把玉佩还给他了的。
“给不给?”耶律颜语气强硬地逼问道。
张小玲第一次看见这个混世魔王气急败坏的模样,有点儿错愕,反问道:“是那日给你的玉佩不对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忽然两只竹简拍打在了耶律颜和张小玲的脑袋上,惹得张小玲一阵哀嚎。
“谁扔的!”耶律颜捡起地上竹简,大喝道。
文德此时正在讲课,被张小玲和耶律颜二人一闹,顿时就停了下来,目光含怒地将两人呵斥出了课堂罚站,还有一个扔竹简的始作俑者安贤侯也随后跟了出来。
“你上课扔竹简干嘛?看不惯我,你直说啊!”张小玲站在门口对着安贤侯讽刺道。
耶律颜倒是没怎生气,只是淡淡地看了嬉皮笑脸的安贤侯一眼。
安贤侯笑着走到张小玲的身边站定,道:“你们能不能别再课堂上那么亲密,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哪只眼瞎了?”张小玲瞥了一眼说话不正经的小屁孩,心里默默补充道: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多大了。
“你把血玉给他吧,他要去救他哥。”安贤侯突然小声地凑到张小玲身边说道。
“可是我那块玉都没雕琢过,就是一块毛坯料,你们也要吗?”张小玲看了看安贤侯,又目光停在身侧的耶律颜身上。
“没事,我知道哪里有能工巧匠,雕块玉而已,很快的。”安贤侯接着道。
“那好吧。”张小玲点了点头,但她此刻非常好奇面前两人的身世来,不由得看着安贤侯,追问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他哥是谁?为什么被抓?还有为啥非要我的血玉?”
“修!”耶律颜侧过头,语气冰冷地看着安贤侯。张小玲这才得知面前这个一直被人叫做安贤侯的小名,原来单名修字。
“哇塞,我今天才知道你真名叫修啊!”张小玲关注点迅速转移,道:“既然他不愿意说,不如我们就来说说你吧!你姓什么?为什么对他的事了如指掌?是不是哪个门派的堂主,专门收集江湖情报的?你们这么厉害怎么都会到这里来呢?”
修看着面前这个八八卦的张小玲,笑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样,道:“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我姓芈。”
张小玲用手沾了沾口水,在地上写出一个‘芈’字,只见面前这人点了点头,刹那间张小玲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