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越多。
失血过多加上冰冷的雨水,初芍坚持不了太久,正当禾安想办法的时候,一声虎啸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一只丈余长的白虎从密林中走出,狼群缓缓后退。
狼群占据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这到手的猎物它们不愿让出。它们开始低嚎交流,战略性地将白虎包围。
前方几只野狼佯攻分散白虎的注意力,后方的野狼则趁机发动偷袭。
一时间,白虎头尾不能相顾,野狼也拿白虎没有办法,双方僵持不下。
虎狼是天生的对手,狼群懂得如何应付老虎,老虎又何尝不是呢?
混乱中,白虎突然朝狼群的首领奔去,一口就咬断了头狼的脊柱。
白虎并未急切地杀死头狼,而是扔在地上,任由它哀鸣。
哀鸣声越来越弱,其余的野狼开始纷纷退去。
白虎赶走了狼群,那么问题来了,老虎会爬树。
“我把老虎引开后你就往寨子方向跑,记住千万别回头,活着最重要。”没有时间多考虑,禾安说完就抓住藤蔓朝寨子反方向荡去。
“略略略略略略,嘿。”
任凭禾安如何吸引,白虎都不为所动,它似乎对正在流血的初芍更感兴趣,虎目紧紧盯着受伤的小腿,纵深一跃开始攀爬。
禾安从树杈上跃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扔了出去,由于担心会误伤到初芍,前两下没能命中。
仅剩的最后一块石头,禾安尽可能的靠近白虎。
“嗖~”石头击中了白虎的腹部。
石头命中后,禾安头也不回头地拼命狂奔。
白虎被石块从树上砸了下来,一声怒吼后,发疯似的追了上去。
初芍趁机慢慢从树上爬了下来。
“安~”
“回山寨,不要管我。”
拖着受伤的腿,她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利用森林中的灌木弥补自己速度上的劣势,沿途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白虎扔去,又大大地减慢了白虎的速度。
巨大的虎爪从禾安身后划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虎爪划过时带起的掌风。
地面跑不过白虎,爬树又躲避不成,禾安只能依靠树与树之间的藤蔓来回游荡,躲避着白虎的攻击。
人与兽终是有别,周旋片刻后,他输在了体力上。
尚才十岁的禾安从藤蔓上摔落下来。
刀刃般的利爪瞬间撕裂了他的上衣,在后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白虎缓缓走来,舔舐着他后背上流淌的鲜血。
就在这时,禾安的双眸再次通红,隐隐有鲜血从瞳孔中溢出。与白虎相比,此时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猛兽。
初芍回到寨子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你们救救他吧,他才十岁,与我同龄啊。”
“他不是灾星,他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啊!”
任凭初芍如何央求,族人都无动于衷。寨子中人都相信传说,他们坚信禾安会给寨子带来不幸。
她与禾安一样都是孤儿,爹娘在她还未断奶的时候,采药跌落了山崖,除了恳求族中的长辈,别无他法。
随意处理了伤口,砍了一截树枝作拐杖,就此下山去。
满地鲜红,初芍的心揪到了嗓心眼。
寻着血迹,在芦苇丛中发现了禾安,他趴在那里,衣物不见踪影,后背上有五道伤痕,深可见骨。
芭蕉叶作船,杵着拐杖的瘦小身躯拖着遍体鳞伤的他。
此地离寨子甚远,来时需要一个时辰,归时可能需要三四个时辰甚至一天。
芭蕉叶换了一张又一张,耗尽气力的她终于将禾安拖到了山脚下,却来不及休息。
夜晚降临,山间多是野兽出没,初芍必须趁夜幕降临之前升起火堆。
好在寨中人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山中又最不缺少药材,在寻找干柴的时候采来了止血消炎的草药,这才让禾安平安地度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禾安醒来,两人踉踉跄跄地踏上了归山路。
天下无嗟来之食,初芍与禾安一样,需要用药材换取米粮,只是付出的代价相比较禾安而言就要小许多。
白天她进山采药,晚上就回言陵峰照顾禾安。
“他们视我为灾星,你不怕吗?”
“平日我总欺负你,这就是我的报应。”
两人相视而笑,她笑的比他还要傻。
两个月以后,禾安痊愈了,初芍也回到了自己的寨子。
*
院中无她,让他第二次感受到了孤独。
从山顶走到山脚下需要半个时辰,加上山中野兽众多,寨子里的大人都不让小孩随意下山。初芍只能趁长辈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溜下山见禾安。
还好两座山的悬崖想邻,初芍没法溜下山的时候,两人就坐在悬崖边,隔岸相望。
“听说角斗节可热闹了,可惜我没有户籍,你会去吗?”
“傻子和傻牛打架有什么好看,没兴趣,不去,傻子才去呢。”
距离丈余,却好似隔了千万里。
巨石三丈,望你为我桥梁。
除了每日采药外,禾安都回来到悬崖边,凿着巨石脚下的岩石,期待有一天,它能如愿地躺下。
初芍站在悬崖的那一头,静静地看着他,她很想说一句:喂,这是我家的山头。
岩石坚硬无比,禾安有时候一天能凿下一小块,有时候连块碎渣都敲不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挖凿,三年的汗水全流淌在岩石上,“吱呀吱呀”巨石开始倾斜,“轰隆”一声,两山之间有了桥梁。
以后就不用隔岸发呆了,禾安撒丫子跑了过去,他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初芍。
“初芍,初芍。”
禾安在寨子大门前大声的呼喊着。
“狗杂种,滚出去!”
“苗仙人保佑。”
寨子里的人拿着柳条清扫着他踏足过的地方,泼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