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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2 / 2)

她拼命安慰他,“没关系,别哭了,东冶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所谓吊车尾的组合,就是这么情比金坚。

夕阳余晖毫不吝啬地镀满了整个教室。

放学已经很久了,同期差不多都已经走光了,月生却还没来接她。

小姑娘慢吞吞地收好书包,偏头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偷偷哭泣的同桌。

“我说——”

月枝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了戳他的手臂,“放学了东冶,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

委委屈屈的声音含着眼泪从少年的臂弯里透出来,“……不好。”

顿了顿,他又小声问:“月枝,帮我看看我哥哥来接我了吗?应该快到了吧,我快哭不动了。”

月枝:……

她探头往窗外看了看,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水岛川的兄长大人正往教室的方向走来。

“来了,东冶,做好准备。”

东冶的哭声顿时响天动地起来,将坐在最前排复习的学霸吓得笔一抖。

“东——冶——”

一瞬间,舐犊情深的兄长大人破门而入,将受伤的弟弟搂在怀里。两人相对而望,双双无语凝噎。

东冶欲语泪先流。

他趴在兄长的怀中,虚弱地咳嗽了一声,趁机提出要求,“我不想上忍校了。”

这个兄长大人很宠弟弟。

于是他当机立断,“东冶放心,兄长这就跟父亲去说,家里有我一个上忍已经够了。”

计谋得逞的东冶朝月枝眨了眨眼。

石化的月枝在风中凌乱。

不对劲……这样竟然也可以吗?

东冶的兄长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来,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他思索了一下,“你的哥哥是源月生吗?”

月枝小声地“啊”了一声。

意识到有些失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问,您有见过他吗,他到现在都还没来接我。”

水岛川冬鹿难得的沉默了一下,接着道,“他没来接你,大概在墓地那边吧。”

月枝的呼吸滞了一下。

心中紧张泛起,她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原本要跟他一起进暗部的队友——”

“在下午的任务中牺牲了。”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月生一个人。

带着燥热的风吹过娇嫩细腻的白色花瓣,将他手中柔软的花茎吹得凌乱不堪。

追悼仪式已经过了。

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徒留他孤单地站在原地,垂头默然。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哥哥,月枝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臂,才恍然发觉他指尖的温度冰凉刺骨。

血腥味深深地浸染在他的身上,一靠近就浓郁到直冲口鼻。

月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身拥有的实力或许对于忍者来说,真的无比重要。

但他们朝不保夕,弄得她更不想当忍者了。

“哥——”她抬起头,轻轻喊他。

月生突然捏了捏她的手,然后骤然用力。

与此同时,一道压抑的哭声如同在粗糙的石头上打磨而过,断断续续地从喉咙中溢出。

“哥,别哭,”月枝慌乱起来,踮起脚去擦他的眼泪,“你别哭了。”

平日里,月生慈严并重,就算是在流浪的时候,也从未这样哭过。

看来那个同伴,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那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百思不得其解,当事人又无法回答,月枝索性耐心地等他发泄完所有的情绪,然后很是贴心地递给他一块手帕。

她软软地道:“稍微擦一擦吧。”

递到面前的手帕整洁干净,被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叠成了一块方块,月生停止哭泣,面上顿时露出了些许茫然。

他陡然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妹妹,喃喃道,“是月枝……?你怎么来了,是放学了吗?”

月枝帮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是啊,哥哥,我都放学好久了呢。”

面上一热,月生视线垂落下去,感觉不太好意思,“对不起。”

“……我们回家吧。”月枝低声道。

月生点点头,他用袖口擦了擦泪水,上前一步将手中捏得发软的鲜花放在了同伴墓碑的面前。

她的视线随之也落在那块灰暗的墓碑上,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不认识。

从来没见过他。

暮色四合,微风吹动着花瓣,将草叶扬起。

月生牵着她的手,缓缓往外走去。

迎面走来了一个暗部队员,银色的发在温暖的夕阳下微微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穿得很奇怪。

面上带着黑色的面罩,护额斜带。他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插着口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淡漠,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距离几步开外,月生冲他点了点头,“下午好,卡卡西前辈。”

银发少年的脚步轻轻一顿。

冷淡的目光流转过兄妹两人,他轻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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