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戚笑着又补了句：“当然啦，顺便看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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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续从踏入北政的第一步，心就“砰砰”直跳，很紧张，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郝戚去那个女生的寝室找她了，需要点时间，宋续就一个人逛着校园，一草一木一段路，都能给她无尽的遐想。
她就这么认真地做着一件在别人看来很无聊的事。
她漫无边际地逛着，突然顿住了脚步。
夜幕笼罩，灯光昏暗，一个男生站在法之楼前，简单的黑t黑裤，姿态随性不羁，皮肤冷白，黑发不长不短，干净利落，自带着凌厉，晕黄的光影将他冷硬的侧脸切割得轮廓分明。
骨感修长的指间夹着支烟，火光猩红，他抬手，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下，冷硬流畅的轮廓变得虚无，却挡不住他的痞和坏，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旁边并肩站着一个女生，长相美艳，和高中时比，也只是多了层精致的妆容，和一头红棕色的大波浪卷。
宋续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秦笙，一个很优秀自信的女生。
一个在高中时，她就目睹过，许清琛和她很亲近。
不知道秦笙说了什么，许清琛嘴角挑起一个弧度，狭长的眼尾，扫了眼她。
他单薄的内双眼皮很窄，平常总是夹着几分冷性薄凉，此时却褪去了冰冷。
他将烟递到嘴里咬着，带着坏劲，又隐着宠溺，修长的手指屈起，敲了下她的额头。
秦笙也笑了，长相美艳的人，笑起来更是闪闪发光。
她捂了下额头，嗔怪地伸手拍打旁边的人：“别打我头，会变笨。”
许清琛懒懒地轻掀眼皮，嘴里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本来也不聪明。”
秦笙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眼睛睁得老大：“我不聪明，我能考省第二？”
许清琛没答，哼笑了声。
秦笙任是听出“嘲笑”的意味，大声道：“许清琛，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做什么事都轻轻松松，游刃有余。”
说着，又要去打他。
吵吵闹闹的，是很亲近熟悉的氛围，仿佛谁也插足不进。
宋续近乎自虐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耳边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音，眼睛看得发酸，一颗心跟着下坠，涩得厉害。
意外也不意外。
高中时期的许清琛就是这样，众星捧月的，身边总是不乏女孩子追随。
她见过他身边来来往往遇到、追他的女生，都是长相美艳，自信大胆的女孩，但却从来没有传出过谁成为他的女朋友。
他也从来没有做出过逾矩的行为。
她目睹到，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他弹吉他时，乐队的女贝斯手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暧昧又不是暧昧。
表面上很多情，实则最冷性寡情，万花丛中，独善其身，谁都不会是那个例外。
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不能将他束缚。
宋续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但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
她能感觉到，秦笙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许清琛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看过来，单薄的内双眼皮，轻轻往上掀，带着股漫不经心，一双漆黑的瞳孔淡漠到冰冷。
当对上那双闪着光的浅琥珀色眼睛，很特别，他稍顿。
宋续瞳孔一怔，猝不及防，全身的血液上涌，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许清琛朝她的方向轻点了下头，像是在打招呼。
宋续心跳得很快，差一点就要回应，差一点就要再次误以为，他真的记得她。
但她回想起高二那次在钱奶奶烧饼店前的无视，她就知道，这一次和过往的无数次一样，他永远也不会看见她。
果然，下一秒，一个男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往许清琛的方向走。
而许清琛已经移开了目光，视线自然地往周围扫了扫，而刚刚那一下的停顿，好像只是因为眼神没地方放的——无关紧要。
那个男生走到许清琛面前站定，两人在说话。
宋续没再看了，垂下眸子，眼睫轻颤，按捺着熟悉的酸涩，失落地快步转身离开。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许清琛止住了话头，偏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