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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心思飘忽,不在这。
孙泽明看不过:“老子看你这样都难受,你不想待在这,那你来干吗?”
周望烦躁的撩了把刘海,又把帽子盖了回去,郁气很重,没应孙泽明。
“你要是想跟你小同桌一块玩就去呗,在这里装什么死。”他接着说。
周望听到这话立刻急了,帽子半遮下,眼睛瞪得老大:“谁说我想跟她一起,我明明是在专心等鱼上钩。”
说完还装腔作势的收了一下杆。
“行,你就装吧。”周望藏不住事,孙泽明看得一清二楚。“刚才是谁一直捏着手机,有个风吹草动就赶紧瞄一眼的,看完之后还又失落落的跺脚。”
“我这是……这是……”周望不愿承认,想找借口,这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孙泽明挑着眉笑他,等着他的胡诌。
周望却突然泄了气一般。
座椅容不下他的整个身长,摆的又低,他手垂着还能触到地面。
周望垂着头,拔着刚冒头的清草:“人家忙得要死,身边人那么多,哪里记得我这个才来没多久的插班生。”怨气丛生。
他手下多了几个坑坑洼洼。
孙泽明本来是想诈一下他,没想到周望变相的承认了。
他稍正经些:“你真喜欢她啊。”
“这才一个月。”
又说:“你小同桌长得确实是好看,但看得人冷冰冰的,寡情的样。”
他丝毫没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岑诗月的时候,脖子都差点看折了,还想加人家微信来着。
孙泽明补上一句感慨:“她这种人,凡心难动啊。”
周望抿嘴,沉默不语,用不着孙泽明提醒。
话已至此,孙泽明把之前那份留在老板娘身上的八卦好奇心转到了周望身上,他拍了拍周望:“跟兄弟说说呗,你小同桌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征服下你的。”
周望:“征服你妈。”
孙泽明:“靠脸,还是人格魅力?”
周望压着声,卷着危险:“孙-泽-明。”
孙泽明不为所动,:“这两样她都有,但这妹妹一看就是不屑于自己动手的。”
他大笑指着周望:“你总不能是一厢情愿自己栽进去的吧。”
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一反常态,周望没对他的笑话起反应,整个人都耸肩颓着,就差往嘴里塞根烟了。
“不是,兄弟你别这样啊。”孙泽明安慰他:“这山难攀就慢慢攀呗,你怎么一副还没开始就萎靡不振的样子。”
“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孙泽明给他支招:“冰山多捂捂就化了。”
周望被他说的烦,“冰你妈。”
岑诗月就长了个唬人的冰壳子,内里烂好人的要死。
每个座位顶上都支了顶遮阳伞,周望仰着头只能看到黑漆漆又厚重的帆布。
他扶额,有些头疼,被这点不过才一个月,却勾得他不行的感觉,弄得有点无措。
谈不上来为什么喜欢,他只知道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局中,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抽身。
不过就是多看了她一眼而已,跟中了邪似的,岑诗月身上某种张力吸得他不惜打破自己的规则去靠近。
“喜欢就上啊。”孙泽明怂恿他。
周望不留情面:“滚。”
孙泽明吸了口气。
就在孙泽明以为跟他周望这么多年的友谊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旁边道上响起单车铃铛的声音,两人不免被这个声音引过去。
凌兆江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两辆自行车,他后座载着楚禾,骑在后面的是棠颂凛,后座上是岑诗月。
下行的一个急坡,从上面冲下来自行车的速度特别快,楚禾抱着凌兆江的腰,一路尖叫。
周望视线落在岑诗月身上。
因为速度,她的裙角不免被卷起,后又被搭在她腿上的外套压下去。
这是一件搭在腿上还基本垂过小腿,略显宽大的衣服。
明显是男款。
远视,又同在一辆自行车上,周望很难不看到前面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棠颂凛。
陵川入了秋,早晚温差大,得到十点往后温度才升起来,今天又是个云层厚没日照的天气,周望早上出来都在T恤外面套了件衬衫。
岑诗月腿上的那件衣服不用想都知道谁的。
周望定定看了几眼,骤然侧身,背对着那边。
脸埋在臂弯里。
楚禾正好也看到了他们,大喊:“兄弟,钓到鱼没有啊。”
“没呢。”孙泽明招手,大大方方的,丝毫没觉得丢脸,又问:“你们去哪里?”
“去兴崇寺上香。”
声音随着他们的距离,渐行渐远。
孙泽明拍了把周望:“你之前不是老是说要去庙里上上香么,去呗,正好你小同桌也去了。”
他手在周望额头上作妖,力图把他的脸抬起来:“听村里人说这个庙老灵了。”
“你趁着你小同桌许愿的时候一起跪下去,再许个你俩百年好合的愿望,准能成。”孙泽明火急火燎,唯恐他赶不上趟。
周望拂开他的手,眼尾还有因为倦意所带着的湿意,眉头轻颦,不太耐烦,下巴微抬:“我需要?”
孙泽明下手没轻重,周望原本顺贴的刘海被他弄成了凌乱的中分,额头中间也被蹭红了一块,泛着粉红色。
他不做表情时冷,笑起来甜,这会子话里带着自信,眼角上扬,嘴角一侧也扯了一个弧度,很傲。
与很多人不同的是,周望身上常表现出来的那点傲意,是暖的。
就像一间房子,虽然四壁涂白,泛着冷清,但顶上一圈都是暖黄的灯,光线倾覆在每一个缝隙,里面就成了一个柔暖的壳。
所以他即便桀骜,也不会让人觉得唐突,还会被他身上这种感觉吸得挪不开眼。
司寇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