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
“撬你妈。”周望懒得理他这个馊主意,再次伸手去抢,岑诗月还未成年。
这次是岑诗月从孙泽明手中把酒拿走了,周望扑了个空。
岑诗月摇了摇手里的易拉罐:“一点点,助兴而已,确实今天要高兴点。”
她又问地上的孙泽明:“不是说放烟花吗,怎么是酒?”
孙泽明坏笑:“妹妹,我不说烟花你会放周望去接我?不过我们每年都这样,周望心知肚明,我和他算是团伙作案,你可不能只怪我。”
周望抬起孙泽明的手,他手上本来就还有一瓶酒,被周望一推,他正张嘴说话,瓶口的酒全部灌到他嘴里去了。
孙泽明被刺激的一激灵,被呛到,大半的酒都吐了出来,落到了脚边不远处的火堆上,嗤得火冒的老高。
周望无事人一样,自己从桌上拿过一瓶,右手食指扣进拉环,稍微用力往外一扯,随后心满意足的喝下一口。
“你今天不在家没关系吗?”眼瞅着两个小学生的战事即将爆发,岑诗月抛出话题。
孙泽明扯了张纸巾插嘴:“周望他嘴紧应该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
纸巾被扔进火里,他盯着那团灰烬,说得随意:“我从生下来就被我亲生爹妈丢掉了,是我奶把我捡回来养的,不过我高一的时候我奶去世了,所以我现在算是一个人,没有妹妹你说的那个困扰,我在这里算是蹭个有人味的地方。”
他打了个哈哈,灌了口酒,笑:“好像听起来是有点惨哈,不过好歹有我们周大少爷收留我。”
孙泽明油腻的揽过周望的脖子,夹着嗓子:“他就是我永远的爹。”
悲惨的身世,被他四两拔千斤过去,面上还嘻嘻哈哈的。
“妹妹,你别用这样眼神看我。”孙泽明做了个达咩的手势:“搞得我都想去医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癌。”
“我们俩经历有点相似,一时没忍住,抱歉。”岑诗月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酒,喝下一口,苦得皱眉。
“怎么,你也被亲生爹妈丢了?”孙泽明兴奋起来。
周望踹了他一脚:“学不会人话就别逞强。”
“我应该比你好点。”岑诗月裹着毯子取暖:“我爸矿难去世了,我妈把我丢了,现在又找回来了,还想带我走。”
孙泽明连啧三声,朝岑诗月抱拳:“老天把如此相似的我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让我们结为异父异母的兄妹。妹妹,哥哥先敬你一瓶。”
周望学着岑诗月的法子,把手机相机点开,支在孙泽明眼前:“好好看,再好好回味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
孙泽明摸着自己的下巴,挤眉弄眼,“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没毛病啊,我跟妹妹都长这样。”
周望翻了个白眼,半是威胁:“别瞎叫妹妹。”
孙泽明嫌弃味道明显:“行,我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妹……岑同学,”孙泽明叫顺口了,一时间改口还有点困难:“你刚说你妈想带你走,走去哪里?”
“国外,她改嫁了,在那边定居。”
“啊?!”孙泽明看了眼闷声喝酒的周望,道:“那你要跟你妈出国吗?”
岑诗月没接话,仰头喝了口酒。
“真要去啊?”孙泽明视线在没说话的两人身上打转:“那你们……”
“喝你的酒,管太宽了。”周望睥他。
“周望告诉我不能因为畏惧犯错而害怕选择。”跳跃的火焰把岑诗月冷清的脸烘得暖黄,周望闻言同她对上视线,直面着彼此。
她转而看向孙泽明,神色颓然:“泽明哥,你觉得我面对抛弃自己多年,重回身边的亲生母亲,应该怎么做?”
“我身在局中,十分彷徨,所以企图从别人的想法获得某种安慰。”
岑诗月认真的说:“如果哪天,你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说当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面对他们伸向你的手,你会怎么做?”
兴许是酒精上头,兴许是孙泽明跟她有着差不多的经历,岑诗月打碎了深深嵌进骨子里从不露怯的严谨作风,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抛出了这个不负责任的问题。
原先热热闹闹的气氛在岑诗月这番话后完全沉寂下来,过了十二点,不少地方在放烟花,绽开的爆破声把柴火燃烧的声音盖了下去。
孙泽明的眼神逐渐正经,甚至冷了下来,问:“那你想跟她一起去国外生活吗,抛下你现在的朋友,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不想跟她一起生活。”岑诗月摇头:“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改变我现有的生活轨迹。”
“那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孙泽明不解。
“她刚动了手术,应该急需所谓亲人的关爱。”她眼里带着轻微的讽意,“我已经保送了,下学期上不上课都无所谓,她希望我用那段时间陪她出去旅游。”
一声清脆的易拉罐拉环被打开的声音,岑诗月目光被短暂吸引过去,周望新开了一罐酒,“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我可以不理她,但我做不到不在意她。”岑诗月的头靠在沙发上,盯着上方暗色的天穹绽开又滑落的彩色流星般的尾巴,嗓子有点哽:“她看起来,好像还是爱我的。”
眼睛发胀,她揉了下,顺势一口气喝下大半灌酒,苦得她眼角分泌出了生理性眼泪。
周望从马扎上站起来,挤到另一半沙发上坐下,把岑诗月手里的酒拿走,扬手一个轻投,罐子分毫不差的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还没喝完呢。”岑诗月仰头看他。
周望捏住她红烫的脸,面不改色的说瞎话:“已经喝完了,你觉得没喝完是因为你酒精上头的错觉,你醉了。”
“这样吗?”岑诗月半信半疑的摸向自己的脸,更先触碰到的却是周望的手背。
两人都没抽手。
“啤酒的酒精浓度在5-8度,我就算从生下来一滴酒都没沾过,也不可能喝醉。”岑诗月缓缓道:“你在骗我,周望。”
周望讪讪的把手抽走,别过头,开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