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思考着。
几分钟后,她决定拿起手机发短信,是给呈昱京发。今天,难得两人都能休息,她想请几天前那个暴雨把她救出来的人吃饭。
她打字发出:“在吗?”
几分钟后,对方回了个问号。
她再问:“在家?”
对方回了个嗯字加问号。
许蔚然转身穿外套拿包,出门,下了楼。
阳光具有欺骗性,尤其是换季时的阳光,灿烂是真灿烂,温度凉也是真的凉。
前几日毒辣高温的天气似乎被那场暴雨中断,又以一己之力让大自然换了天。
楼下向来人气不旺的人造公园更加萧索,虽然阳光冲淡几分凉意,但树梢的叶子黄了大半,也掉了大半。
许蔚然车开向北边,一路顺畅。请人吃饭得上门请。她把车停靠院中露天停车场,顺着灌木丛围绕的鹅卵石小道往家属院走,进了“缘起”巷口,站到一处楼底下。
她迈进阴凉的楼道,在清晨的朝阳和楼道通风口投进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束中踩着台阶上楼,四周很安静,有电视声稍微大点的,也有朦胧的谈话声,锅碗瓢盆声,顶楼有阁楼,遍布摆放绿植围了一圈铁丝网。
她走上顶楼的台阶,走到一扇棕红色木门前。
房门竟虚掩。
楼房房门虚掩要么碰巧迎接人,事先打开门等候,要么容易忘带钥匙下楼丢垃圾或拿快递很快回来。
许蔚然不确定是哪种,更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她只是悄悄从门缝望进去看了一眼,房屋通透亮堂,阳光洒在地板上看起来暖洋洋的,绒毛地毯跟屋外阴暗的楼道完全是两个环境,有一束光照进鱼缸里,鱼穿梭在光里。
客厅摆设简单,电视还响着综艺嬉闹的声音。
好像有水流声。许蔚然敲了几声门却没人应,从门缝钻进去,踩在地毯柔软的触感,细腻温暖的一层。
她进屋后悄悄带上门,环视四下陌生的居家环境,略微局促的站在客厅中看开放式厨房,没人,大开着门的卧室没人,阳台没人……
浴室门紧闭,隐约传来流水声。
水流突然戛然而止,许蔚然原地站了一秒,猛地想起自己贸然进来过于唐突失礼,拔腿朝门口走去,抬手上前推门,还没扣动把手,身后浴室传来清脆拧门声,随即男人沉闷而随意的脚步声,有人系上腰间浴衣带子,下一秒,从浴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