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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 3)

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转身一看,果然是阿姐回来了!

又因刚刚苏鹿笙的质问,韩安宛心情复杂地将目光落在阿姐的身上,仔细观察她的近况,脸上的气色显而易见好,整个人越发精神有活力,这才松了一口空气。

从黎老那提前告完别就原路返回,这还未进自家院子就看见几道人影,大老远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白书宁刚走进院门口,就发现了双方动手过的痕迹。

但她并不感到意外。

一位至交好友,一位血亲妹妹,何尝不是自己左右手?

但韩书宁在世时,对于她二人围绕她所产生的纠葛从未插手过,因为她相信她们再怎么动手,都以她为度,不会伤及彼此性命。

再说女子之间的比试,除了输赢,还有武艺的较量与切磋,想要打架,技不如人就得做好被挨打的准备。

就算受了点伤,流点血,也是自身能力不足所致,也算不失为一种侧面反省。

想想这些,韩书宁还真是时时刻刻为这位妹妹着想。

她弯腰捡起断了腿的小藤椅,左右瞧了瞧,重新修缮还能继续用,随后将小藤椅交给身旁的金叶子。

这可是她在这里第一个形式上的家,这个院子挺喜欢的,怎么也得爱惜。

金叶子明白白书宁的意思,朝着院里苏鹿笙拱手行礼后,便拿着破损的小藤椅转身进入最左边的小房间。

苏鹿笙笑道:“去哪了?害得我等上好久。”

白书宁环顾四周,见再无任何毁坏之物,看向她如实回道:“闲来无事与人下棋,回来晚了些。”

天气回暖后,她脸上浮现红润气色,可苏鹿笙仍蹙着眉头,似乎并不满意,还是嫌她穿得少怕沾上寒气。

她眼珠一转,将手往旁一伸,银元立刻明白过来,将背上的包袱里新做的白狐披风拿出来放在主子手上。

苏鹿笙朝院门口走去,长臂一伸,披在白书宁身上,还细心为她系好,故意凑近道:“你呀你!长能耐了,可又是嫌自己命不够长,陪那老太婆作甚?有那时间就好好休息,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书宁出门时就穿着御寒的衣物,本来就比常人穿得多,尽管如此,依旧任由她此举。

世女的厚爱一直如此,她已经习惯了,不过今日见有人来,似乎掺杂着其他的意味。

“没忘,若是世女的话,我可不会那么客气,但毕竟作为晚辈,有些礼数不能少,我就是道个别而已。”

苏鹿笙刚开始还是笑着,直到听了最后一句话里的“道别”,她面色渐变,一脸严肃望着她道:“前半句说得好好的,后半句我可不爱听。”

“我可是费了不少精力才将你这条命捡回来,这种事不可儿戏。”苏鹿笙不容拒绝地直接拿起她的手便给她把脉,碰到手时,脸色便沉了几分,眼里多了些抱怨。

白书宁知道她担心什么,也不拦着,静静地看着她,还闻到一股浓郁的男儿香,“这怎么是儿戏?世女不信,稍后便叫叶子来问问,不过世女倒是春光满面,衣襟怀香,莫不是忙里抽闲刚从春风楼出来?”

每次调侃她时,对她的称呼就变,苏鹿笙迎上对方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怎么羡慕我?温香软玉确实妙哉,听说对体寒的人有奇效,你若是改了那死板的心思,我马上给你送两个小美人来给你暖床试试?”

“我可无福享受。”白书宁见她把完脉,便抽回自己的手,反问:“如何?我没有骗你罢。”

苏鹿笙嘴角一抿,脉象确实沉稳有力些,恨铁不成钢的话里依旧带着关切,“你还知道自己无福享受?那还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养病,纵有万金良药,不如无疾,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书宁微垂眼眸,轻声道:“良药也好,无疾也罢,既然已是残败之身,不可能复旧如初,俗话说,贪满者多损,谦卑者多福。若是十分,已有六七分就足够了。”

论嘴皮子的功夫,苏鹿笙知道劝不动也说不过她,不再说下去,可她忽然眉梢一挑,眼珠转动,一本正经道:“若是我今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回京?”

白书宁见她反应过来,抿唇笑着,“世女甚是聪明,我等准备的惊喜全无。”

二人相对而站却离得近,背对着韩安宛,从远处看两人的衣袖相挨,就像在牵手,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韩安宛不由再次蹙眉,同时察觉到世女投向家姐的目光,明显玩味十足,脑海忽然想到什么,这面色逐渐凝重。

当今京城似锦繁华,世家云集,皆是冠盖满京华的盛况,尤其出身世家贵胄的公子与小姐,皆是满腹诗书,温文尔雅的有才之人。

苏鹿笙身为世女,虽是皇亲国戚,却是京城大街小巷出了名的一纨绔。

想到之前阿姐身体渐渐好些,便陪她外出赏夜景,玩花灯。

可阿姐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女子装束,只因怕夜里凉风入喉便会咳嗽,于是带了一层白色面纱。

结果趁她买花灯之际,阿姐被世女当成男子让她侍卫强掳去春风楼。

春风楼,闻名遐迩的第一大青楼,位于京城闹市南街,是柳如烟、花似锦的寻欢之所。

那天也是她人生第一次进烟花之地。

一进楼扑鼻而来浓烈的脂粉香,里面歌舞升平,彩带飘动,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男女互动更是举止轻浮,简直有辱斯文。

竟然将阿姐掳去如此骄奢淫逸的地方,纵观全京城这等混账事,也就她苏鹿笙一人干得出来。

阿姐与世女之前在国子监一起上过课,二人交情不错,可除了同窗之谊,莫名闹出二人有磨镜癖好的传闻,害得阿姐名誉受损。

自己在阿姐身边这么久,可从来没有见过阿姐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更何况以自己对阿姐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反倒是这世女言行轻佻,流里流气。

她心里忧心忡忡,僵直背脊望着白书宁的眼神充满担心。

绿竹偷偷地也就看了片刻,便迅速地别过视线。

虽说本朝民风开放,在勾栏瓦舍里什么人都有,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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