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下午就间接向各个合作商传递了意思——
“与同方没有关系的企业可以在与恒合的合作中获得百分之五的让利。”
商业谈判里就算百分之一都很磨人，何况恒合这种龙头企业直接让了百分之五，虽然也不是所有公司都能有机会与恒合合作，但面对一个势头良好的行业顶尖企业和已经进入没落阶段的同方，任是谁都知道这选择题该怎么做。
吕朔在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如临大敌，一整个下午求了太多人说了太多好话也没获得一点点好处，在知道徐观近几年在商场的绝情的情况下，他最后还是拨通了徐观的电话。
生气也好，愤怒也罢，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语气还是不由得小心翼翼，他深知这些年在公司里徐恒山已基本不参与决策，而徐观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这救命的稻草却没给他机会。
吕朔说完话后双方许久没有出声，然后他听见几声书页翻动的声音，隔了一会儿那边才出声。
“吕总不如去问问自家女儿做了什么再来找我。”
吕朔怔愣了一下，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希希还是个孩子，况且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也罪不及公司吧……”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徐观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像所有事都与他无关，“麻烦吕总提醒她，再来找麻烦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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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顾缓没再听到关于许悦之和吕雯希的消息，摄影比赛在即，她也不再把心思花在这些八卦上。
本来摄影圈子不大，主办方觉得这比赛大概率不会引起什么热度，但因为那个男演员和顾缓的关系，一时间倒是有很多人关注。
磷城电视台当即决定将决赛录制成一期节目。
比赛前一天，主办方召集所有参赛人员一起来了个会，地点就定在电视台。
顾缓到的早，进入会议室时还没几个人，但前几天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之前不知道她的人也都熟悉了这名字，就单是坐在那儿就能感受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还好陈倾很快出现，他扫了一圈就到顾缓边上坐下，又问了一通前两天的事情。
顾缓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很快人来齐了，顾缓看见几个熟面孔，多是之前在网络上认识的“网友”，还有那日在磷城大学签授权书时看到的那个女孩。
今天再一次见面，她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就是给许悦之拍照的摄影师，之前杨思白在拍摄前给她发过许悦之的简介，那女孩的照片在那份介绍里出现过，叫郑语。
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的是那男演员，名叫刘宥呈，戴着墨镜口罩，身边还跟了个助理。
他坐下后就摆摆手让助理走了。
接下来主办方大致讲了下第二天的比赛规则和流程，又和大家确认了肖像授权，保证节目正常播出。
约摸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陈倾冲她摆摆手，“先走了，和朋友有个局。”
顾缓和他说了拜拜，抬眼看见那女孩正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但最后还是拎着包走了。
顾缓没有多想，拎起包走出会议室，又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你就是顾缓？”
她回头，见刘宥呈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顾缓点点头。
“牛逼。”
刘宥呈冲她用力地竖了个大拇指。
“我忍许悦之那傻逼很久了，拍戏的时候还耍大小姐脾气，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长在该长的位置。”
顾缓听他一顿输出，听到最后忍不住皱了皱眉，毕竟网络上很少有人把她拿着舆论的制造对象与许悦之联系到一起，可刘宥呈似乎还挺确定。
对方似乎还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我就是混这一行的，也认识几个媒体朋友。”
“那傻逼害人不成反把自己给坑了这事都在圈子里传遍了，几个朋友知道我今天要来见你还特意让我仔细看看女侠的真面目。”
顾缓忍不住笑了声。
“走吧女侠，”刘宥呈自来熟，他下巴一抬指了指电梯：“开车了么？要不要我送你？”
顾缓今天出门遇到早高峰，最后还是选择地铁出行，但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她并没有蹭车的打算。
她摆摆手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有些沉。
“小孩儿。”
顾缓一愣，转过头看到徐观。
男人倚着墙站着，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可脸色却不太好看。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顾缓同刘宥呈道别又转身走向徐观。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徐观没回答她的问题，他抬手扣住她的手腕轻扯了一把，俩人的距离瞬间靠近。
徐观低下身子，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侧。
“认识？”他问。
“没有，他也是来参加比赛的。”顾缓坦言：“就是投票第一名的那个演员。”
徐观皱着眉哼笑了声，语气不悦：“那你要跟着那陌生人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