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高的身影由远及近,是一位孔武精干的少年公子。
他微笑着走过来,冲我们点头示意,又把手中的几串铜板,递给了那位黑瘦黑瘦的小哥儿,说道:“小兄弟,久等了!你师傅的病好些了吗?”
那位小哥儿看了我一眼,连忙接过来铜板,嘴里嘀咕着:“和师傅说的不一样啊!原来今日改了规矩了。”
小哥儿大致点了点手里的铜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匆匆地行个礼,说道:“多谢莫公子!师傅好些了!莫姑娘,刚才太心急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莫姑娘见谅!师傅还在等我取药呢,先走了!”
“了”字说到了门外,小哥儿就一溜烟儿地跑掉了。留下我和莫公子,面面相觑。
莫公子会心一笑,说道:“这个狐大,难道,把你当做舍妹了?他说什么了?”
他……既然事出有因,狐大又不是坏人,就算了。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有说什么。”
莫公子也笑了笑。
我心中记挂着哥哥,连忙发问:“莫公子,请问,家兄林伯英,可曾到来此处?他身高与公子相仿……”
莫公子又摇头又点头的,我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莫公子缓缓开口道:“姑娘莫急,我与林兄相识,可是他今日未曾到来。”
啊?刚刚的一点点希望,又落空了!
怎么办呢?
我勉强着笑了笑,对着莫公子说道:“多谢莫公子!打扰了!告辞!”
出了铸剑坊,又去玉器坊。
没有,也没有。
无奈之际,只得来到了路口。这个路口,不论是进来还是出去,都是必经之路。
小柳累的呼呼喘息,接过向二哥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水。
这时,只听得后面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孟儿!孟儿!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他找了很久吗?
小柳一看到他,一口水呛的咳嗽不止,还连连后退,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连忙站在小柳前面,护着她。
一个不留神,一位年轻的男子已经近在眼前。他的那双狭长的眼睛,眯着一条缝儿,直直地看着我。那感觉,像是钓鱼竿上的鱼钩,闪烁着冷冷的光芒,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总之,感觉像是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他歪着嘴巴笑了笑,才装模作样地行了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可是你到底是谁啊?
我回了礼,说道:“公子,林孟告辞了。”
那位公子把腿那么一伸,把路那么一挡,才说道:“急什么?你哥哥和我哥哥喝酒去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叫我送你。”
让人等了半天。但凡有个手机,这还叫事儿吗……
算了,哥哥每天都忙着我的大事小事,连谈恋爱都没有时间。同事请他喝一次酒,交流交流,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告别那位公子,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那位公子好像龙卷风似的转了一圈,又挡在了我前面,说道:“孟儿!别走啊!还有咱们俩的事儿呢!”
这位无名无姓的公子,请把你那眨巴眨巴的眼睛闭上!
眼睛眨巴眨巴就算了,还特么笑的跟见鬼了似的,鬼迷日眼的。
咿呀!好油腻!
哪里有十棵皂荚树?我要摘满十筐皂荚,做成一大桶洗洁精,然后把这家伙扔进去!
这位公子非凡意识不到,还凑近了些,说道:“孟儿,跟我好吧!”
好什么好?
哪个好!
卧槽!内,内,内个好!
小柳突然上前,带着哭声说道:“姑娘,我们回去吧!晚了夫人要担心的!”
向二哥紧紧跟着小柳,一幅壮士出川的模样,死死盯着那个没名没姓的公子。
那个公子一见此景,脸色大变,好像冬天的冷风吹过,吹走了他的春色无边,只留下冰冻三尺。他步步紧逼,直把他们俩逼退到墙边,才退无可退。
坏坏的公子甩动着手里的鞭子,厉声说道:“滚!你们俩是什么东西!敢来坏我的好事!小丫头,上次的鞭子,一定不疼吧?这次我就打死你,让你长长记性,下辈子学聪明点。”
这样的坏蛋,还会两面三刀的,真是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趁他不注意,我抓起满包裹的陶器,高高举起,准备砸过去。
“华四公子!”
一个声音响起。是伯英哥哥!是伯英哥哥的声音!
他们有救了!
我把包裹放下,赶紧奔向哥哥。
哥哥对着我笑了笑,握紧了我的手,拉着我一起走上前。
哥哥随手按下了华四公子的鞭子,说道:“家中奴仆冒犯了华四公子,林某自当带回,好好管教。贤弟又何必屈尊纡贵,亲自动手呢?”
华四公子这才收了鞭子,行礼说道:“是!兄长说的极是。”
哥哥的脸上,依然挂着得体又疏离的微笑,说道:“这怎么敢当?华大公子,华二公子,华三公子,哪个不是位高权重?说到这个,华三公子请贤弟回去。林某便不强留了。咱们改日再叙。”
华四公子正经了许多,收敛了神气,说道:“是!改日再叙!”
说罢,他便离开了。
小柳和向二哥劫后余生,对着华四公子的身影,发动了沉默的眼神攻击,还附赠了冷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哥哥才松了口气。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说道:“孟儿,哥哥对不住你!”
这话怎么说?
我的脑袋灵光一闪,立刻问道:“怎么,你答应华四公子提的婚事啦?”
哥哥眉头一皱,一脸意外,诧异地说道:“这是什么混话?怎么可能呢?”
不是就好。我奇怪地问道:“那你干嘛说对不起啊?”
哥哥拉着我的手,理了理我额头的碎发,有些伤心地说道:“你寻短见的时候,我没能及时发现。昨天你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