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二哥!
是向二哥!
向二哥驾着马车,来接我们俩啦!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临行前,忍不住回头一望:华四公子手里拿着一块手帕,粉色的,正随风轻轻晃动。
小柳也看到了。她小声说道:“姑娘!那个手帕,真的是你的。那帕子上的绣样,我认得。”
果真如此吗?这个帕子,是五年前的孟儿留下的。
果然物似主人吗?一方绣帕,随风摇摇摆摆,一幅凄凄清清的可怜模样。
向二哥快马奔驰,已至眼前,他说道:“姑娘,我才入了城门不久,就遇到了张三。他把嬷嬷带回咱们府上了。咱们也回去吧?”
我听了,长叹一声,终于放心了。
要走,现在就可以走。
走吗?
我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开口道:“华四公子,口说无凭啊!你先拿给我看看呀!”
华四公子笑呵呵地追上来,直愣愣地看着我,一只手,递上来手帕。
小柳上前行礼,准备接过手帕。
谁知华四公子不按常理出牌,作势推开了小柳,还冷哼了一声。接着站定了,两手托着帕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这都什么事儿啊?男男女女,岂可随意接触?明明是他没有礼貌,怎么还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没事儿!韩信胯下之辱,夏虫不可语冰,林孟要拿回手帕不拘小节,是不是?我在心里劝慰自己。
我对着小柳点点头,示意她,我们照办就是了。
我挤出来微笑,行礼,伸出手来,准备接过手帕。
华四公子的要求得到满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手帕,等着我,马上就要拿到了!
忽然,有一位年轻女子的呼喊传来:“四哥哥,你不能给她!”
华四公子的双手僵在那里,脸上笑消失了,厉声问道:“为什么?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华实从凉亭后边走过来,微微眯着眼睛,仿佛稳操胜券的狗头军师。她说道:“四哥哥,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想破了脑袋,才从她手里哄过来的。你就这么轻易地还给她吗?你不怕她拿了之后,不认账吗?”
哄?哄过来的?
孟儿啊,五年前,你好辛苦啊!眼前的这两位,都是什么人面非人心的主儿啊?
华四公子听了华实的话,他的心思,不知在肚子里翻转了几遍,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
思考良久,华四公子堆着笑,说道:“我自然是相信孟儿的。孟儿,是天底下最温柔最漂亮的了。”
说话间,华四公子把手帕交给了身后之人,华实姑娘。
华实姑娘连忙上前,接过了手帕,攥在了手里。
你相信个屁啊!
哼!有首歌儿唱的好,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
今日这手帕,我还就不想放弃了!
华四公子的眼睛左右转动,马上就想好了说辞,他说道:“孟儿,我把手帕交给妹妹保管。一来放心。二来,日后,她做我们的媒氏,媒氏和信物都在,不是很好吗?”
不愧是娶小老婆多的人,这方面,真有经验!
我也笑了笑,开口道:“华公子这么聪明,你的安排,自然是好的。这样周全,怎么会不好呢?”
老天啊!我错了!我说谎了!
华四公子十分受用,眼睛又是一转,笑呵呵地说道:“这都是小事儿,算什么聪明?我还有好多本事呢!以后让你慢慢见识。说起来,咱们城外的别院,也不算远。既然今日,咱们俩,聊的如此投机,不如去别院,再叙叙?”
哪投机了?看到气鼓鼓的河豚了吗?就是像大西洋那么大的那条河豚了吗?那就是我!就是我!差点没被你气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华四公子说的兴起,指挥着家丁把马车赶了来。
我只好无理取闹道:“这个马车,咦呀!太差劲儿了!华四公子,你多尊贵的人啊!瞧瞧!瞧瞧!这马车,马又老,车又破,根本就配不上你啊!你这样英勇的人,就是当代的吕布将军啊,一代名将啊,就得有赤兔这样的宝马相配啊!反正我不坐!”
哎吆!图穷匕见,说秃噜嘴了!可是,他和吕布,真的有一个相同的地方。
华四公子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我,哈哈一笑。
笑什么啊?
难道,我支开他的意图,又被他发现了?
华四公子笑着看着我,说道:“不愧是少司寇的女儿。吃穿用度,果然与旁人不同。好说!我去别院,换一辆马车,配的上我这个名将来!”
我也笑了笑。太好了!终于把他支走了!
华四公子驾着马车离开了。
可是,他还留下了华实姑娘,还有一半的家丁,看着我呢!
我想了想,和向二哥小声叮嘱了几句,又和小柳耳语几句。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手帕帕,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