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
车马行。
我呢,一脸高兴地,送别了展老夫人和小展夫人,说道:“二位夫人,请慢行!”
我呢,又一脸开心地,送别胡夫人,说道:“夫人,请慢行!”
胡夫人却又转过身来,眼睛从下往上,把我看了个遍,仿佛做胸透似的。她盯着我,问道:“今天这事儿,国君夫人和你,是不是商量好的?要躲着我啊?”
躲着你,这不用商量。
这是默契,是共识,是本能。
胡夫人,真是看什么都多心。我随口说道:“商量的,哪有这么巧啊?”
胡夫人的眼睛,霎时看过来,她的脸色有些冷冷的,说道:“可是,偏偏就这么巧了!一轮到我说话,她就来了!”
这事儿,哪是商量的啊?分明是老天有眼!天赐良机!是啊!偏偏就这么巧了不是?!
幸亏大嫂嫂来的巧。要不然,我就只好看着胡夫人,表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胡夫人她没拜。我呢,也没少了万儿八千的,真好!
我心里一高兴,随口回答道:“哎呀!嫂嫂她要来,还用的着商量吗?”
大嫂嫂还有左伊嫂嫂,还有几位宗亲,她们经常来啊!多正常啊!
不怎么正常来往的,是你胡夫人!
要是早知道你要来,就好了!
早知道你要来,我昨天晚上,连夜驾着马儿,带着包袱,拆了城墙就跑了!
胡夫人一脸诧异,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
糟了!被小展夫人传染了!糟了!我说都不会话了!
我连忙开口,试图补救,说道:“我是说,我与国君夫人,这几日都未曾见面,怎么有时间商量啊!”
胡夫人听了,微微皱起了眉,说道:“那,她叫你干什么啊?”
对啊,她叫我干什么呢?可是呢,胡夫人面色不善,一幅“老娘不好糊弄”的样子,我不得不开口,小声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啊?”
胡夫人又问道:“她叫你,去哪儿见面啊?”
这不还没说呢吗?你不也在旁边听着呢吗!我也只好开口道:“这,我怎么知道啊?”
胡夫人十分不悦,开口道:“合着,你就一问三不知啊?”
谁说的,明明才一问两不知的!
哎呀!她瞪我!好凶好凶的!我连忙低下头,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啊?”
胡夫人十分潇洒地背过身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个陌生的男子,噔噔噔噔地跑上台阶,不知道和胡夫人说了什么。
胡夫人果然听劝,面色一变又变,阴转多云,又多云转晴。
我,可以走了吧?两位嫂嫂和圆圆妹妹,都等着我回话儿呢!
我呢,蹑手蹑脚地,像是肥猫掂着脚尖一样,准备开溜。
胡夫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她说道:“林氏!今日既然有缘,我就送你一程。走吧!”
这缘分,可以不要吗?
我转过身来,笑了笑,说道:“去哪儿啊?”
胡夫人有些震惊,说道:“你们果然合起伙来,诓骗我吗?”
我连忙解释,陪着笑脸,慌忙说道:“去!去!去!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可是,一同去,不是怕,劳累夫人吗?”
胡夫人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到要看看,是真的有事,还是假的有事!林氏,请!“
胡夫人的眼睛一挑,眉毛上扬,整张面孔,都在说着“请”字!
得,又摊上事儿了。
越拖越乱!快刀斩乱麻先!
事已至此,我只好后退一步,随同而去。
我把小柳叫过来,请她转告前厅中的大嫂嫂,还有后院中的圆圆妹妹。
胡夫人等的不耐烦,频频看天翻白眼。
见此情景,我只好拍起来她的马屁。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我开口道:“夫人!你不生气的时候,好漂亮啊!”
胡夫人听了,开心一笑,说道:“瞧我打你的嘴,就会说好听的。不过呢,你不知道,我在年轻的时候,可是风光无限头一份儿的!咱们走吧!”
那个陌生的男子,也跟着开心不已,说道:“母亲当然漂亮了!”
那个男子说完,看了看我,就亲自动手,去服侍胡夫人上了马车。
原来,他就是胡大夫的儿子啊!没见过!
然后呢?
然后,奇怪的事儿,就这么,丝滑地,神奇地,猝及不防的,在我眼前发生了!
那个胡大夫的儿子,笑眯眯地跑过来,伸出手来。
他这个动作,和刚才,服侍胡夫人的动作一样啊!
妈妈的好大儿!孝心翩翩飞!可惜不是我的儿啊!
好在,阮嬷嬷及时上前,扶我上了马车。
胡大夫的儿子,笑容竟然有些感伤,手还在那里僵持着。
这孩子,和我一样呆啊!
马车迟迟,不久,就到了摄政国君府上。
成嬷嬷,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除了成嬷嬷,还有史籍的姑姑,史女官,并几位侍女等,一同等在门口。
这下好了,总算不用和胡夫人多费口舌了。
胡夫人坐在马车上,微微转过身来,对着我笑了笑。
好吧,终于过关了。
我也笑着回应。
胡夫人的儿子,一身华服,年少青葱,却颇有眼色,噔噔噔噔地跑过来,亲手接过缰绳,帮忙停好了马车。
嬷嬷搀扶着我,走下了马车。
我前行一步,对着小胡公子行了谢礼,笑着说道:“偏劳公子了!林氏感谢之至!烦请转告夫人,多谢她一路相送!”
小胡公子笑了笑,开心灿烂,如同太阳下的向日葵,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他笑着说道:“这算什么呢?我力气大的很呢!愿为夫人林氏,三执缰绳,绕城而行,尚有余力哉!”
三执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