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卿愣了愣,感慨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家母。”
许是宗政卿的神情太过哀伤。
苏锦一突然开口安慰:“总有人会在不经意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那个你不要太伤心,至少,你母亲在种下这片竹林时,是满怀期待的。”
“你呆在这里,是在想念她吧。”苏锦一小心翼翼的说。
宗政卿直视她,“是。”
“待在这里,你应该更加开心才对!”
“为什么?”
“因为这里注满了你母亲的爱啊!”苏锦一很自然地解释。
“忽略那个渣男,你母亲一种成这片竹林就带你来,肯定是想第一个分享给你!与其说是为了那个渣男所种,不如说是为了你!”
“所以,你不要伤心啦,开心点,笑笑。”苏锦一内心很羡慕宗政卿。
她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苏锦一自小没有享受到什么母爱,母亲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出家了。
根据父亲的解释,苏锦一猜测,母亲是得了所谓的产后抑郁症,一时没想开。
当然,也可能是想开了,所以才出家。
因此,她特别羡慕这种充满爱意的行为。
一看宗政卿的样子,就知道他思想陷入了误区,如果爱意被误解,她明知道而不去点破,苏锦一怕自己会被怄死。
陆川柏将她的羡慕看在眼里,也想到了苏母,一手将她揽入怀,无声的安慰。
宗政卿被她的一番话语说愣当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陆川柏趁机告辞,牵着苏锦一离开。
他们刚离开,竹林上方就飞下来一人。
“去查查那个女子是谁,我要她!”
“是。”
*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对热恋中的人来说。
回了府,两人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陆府
“白白啊,爹娘不能离开松阑县太久,你爹还担着县令的职务,所以你和一一的婚事,我们都商量好了。”
“半个月后,就是黄道吉日,婚宴在苏府举办!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和一一见面了。”
苏府
“一一啊,你和川柏那小子的婚事,我们两家商量了,安排在半个月后,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和陆川柏见面了,一面都不行!”
“管家,最近家里多安排几个小厮,前厅后院都给我严防死守!”
苏老爷语气坚定,理直气壮!
苏锦一想抗议,被苏老爷无情的眼神碾压,莞草和水柯一左一右拦着她,生怕她跳起来大逆不道。
等苏老爷走远后,莞草才安慰道:“小姐,半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克制!克制!”
苏锦一委屈,“不是,成婚不是只要婚宴前两日不见面就行了嘛,凭什么我就要半个月!”
“咳咳。”莞草突然被一口水呛到,支支吾吾,眼神闪闪躲躲。
这事真就是个意外!
水柯一眼就看出不对,眼神示意她赶紧说,莞草背着苏锦一偷偷摇头,不行。
水柯眉宇紧皱,瞪了她一眼,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不对,不对。”
苏锦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她突然转身,吓得莞草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她盯着莞草,一步一步逼近,拷问:“今天我不在府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说!”
苏锦一的神情太吓人了,莞草忍不住闭上眼睛招供。
“堂小姐过来找你,你不在,看到院里新扎的秋千,就玩了会儿。”
“就这个?”苏锦一不信。
“还,还有”莞草心虚,偷偷睁眼瞥了瞥苏锦一。
“堂小姐玩的时候和婢子聊了几句,说起了小姐你的心疾,然后就被老爷听到了。”
“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提到你的心疾有一段时间没发,堂小姐就玩笑说有了陆少爷,这心疾也不用看了。”
“正好老爷过来,听到了,就问堂小姐为什么这么说,堂小姐以为老爷知道您和陆少爷的事,就说了。”
“老爷当时一句话没说,回头就去了隔壁。”
说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陆川柏而得的心疾,这件事被苏老爷知道了,肯定是发怒了。
苏锦一欲哭无泪,太难了!
第二日,陆川柏愁眉苦脸的去上衙。
刚进翰林院,傅禹森就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肩对肩碰了一下。
“川柏兄,之前整理书籍用的法子,许大人说漏了嘴,听说,六部都派人过来,想来请教。”
陆川柏不动声色,一点不意外,这个法子他看到时候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
傅禹森又道:“许大人还没答应,只说要与你商谈,你怎么看?”
陆川柏没什么想法,他正愁着见不到一一呢,足足半个月呢!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有了。
他对傅禹森说:“你有和许大人说这法子是一一给的吗?”
“当然了!”
“那就行。”
没多会儿,许大人差人来唤。
进入翰林院待客之地,只见大学士坐在上首,两侧分别坐了三个小隶模样的人。
陆川柏心下了然。
许大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直奔主题。
“陆编修,这几位今日都是为了整理书籍的法子而来,不知你有何想法?”
陆川柏扫视一圈,向许大人深鞠一躬,得先压一压。
“各位大人,非我不愿,实则这主意是苏府小姐想出的法子,若要在各部推行,还需要问过苏小姐才行。”
接着,他再抬一抬。
“当然了,为朝廷做贡献是应该的,想来苏小姐知道的话,肯定会双手奉上。”
“只是,到底还是要先知会一声。不如各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