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回应。
“傅心俞!”苏伯母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出苏母的全名。
苏母敲经念佛的声音停了下来,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几个呼吸过后,苏母缓缓开口:“不是我变了,是她变了。”
一一不是一一了。
“他变了,”苏母疑惑,“他是谁?清扬吗?当年那件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清扬和那个丫鬟之间清清白白,是那个丫鬟故意扯谎,趁机接近你,推倒你,害你早产,你是知道的呀。清扬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一心一意守着一一,还不够吗?”
苏母沉默一瞬,又道:“不是他。”
不是苏清扬,她从来没有怪过苏清扬,这么多年,也依旧爱着他。
见苏母不打算再解释,苏伯母无奈,只能最后劝了两句,“不论他是谁,我只问你,一一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做母亲的样子,明天别忘了,言尽于此,我走了。”
苏伯母已经口干舌燥,精疲力尽了,她体会过思想上的执拗,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苏母始终走不出来。
回想结束,苏母眨了眨泛红的双眼,转移话题道:“好了,不想那些了,一一,时辰快要到了,今日你出嫁,就要开开心心的,来,伯母为你梳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
梳发结束,苏伯母红着眼抱着苏锦一,无声地安慰她。
等外面鞭炮声响起,新郎来接新娘,苏伯母才拿过一旁的红盖头,亲自为苏锦一盖上,由她的儿子苏锦尘背出兰苕院。
众人拥簇着新娘子离开兰苕院,苏伯母看着苏锦一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低头拭泪的时候,余光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此时,兰苕院已经无人,大家都去了前厅,苏母默默从树后走了出来。
苏伯母走近,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说句话?”
苏母无言,摇摇头,在心里回答:不必了,我始终不是她母亲。
转身,就要离开。
苏伯母又喊道:“若是想开了,隔壁大堂还有你的上座,现在,还来得及。”
苏母身影停顿了一下,没做回应,又继续迈步离开了。
苏锦一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没有资格,做她的母亲,接受他们的跪拜,就当她从未出现过吧。
因为两家距离很近,是左右隔壁,所以苏老爷就安排婚仪和花轿,就近饶南城街市一圈,从苏府出,陆府进,苏陆两府同时摆宴。
时辰已到,陆川柏一袭红袍,身骑骏马,一路顺顺利利接到新娘跨进陆府。
陆府正堂,苏父、陆父、陆母和一众宾客早已等候在此。陆川柏身着红袍,容光焕发,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一手紧握红绸,一手牵握苏锦一的手;苏锦一同样身着红装,一手紧握红绸,一手牵握陆川柏的手,两人一同踏入婚姻的殿堂!
“一拜天地
一鞠躬,感谢天作之合
二鞠躬,感谢金玉良缘
三鞠躬,愿天地因缘传佳话”
“二拜高堂
一鞠躬,感谢养育之恩
……”
“夫妻对拜
一鞠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
结束后,苏锦一被送入洞房,苏锦芊和悠悠陪在身边。
陆川柏则留在大堂,招待宾客。
杯酒换盏之间,陆川柏看到了宗政卿,他一个人坐在角落,一杯一杯喝着闷酒,暮影一如既往抱着剑站立在身后。
他扬起胜利的笑容,对上宗政卿传来的视线,上前碰了一杯:“看到你来,又意外又不意外,不过东西送到就好,还来什么人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