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有一天会被我知道,我在这黄府的二十多年没有一天是感觉到家的温暖,黄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与别人斗争的棋子”
“后来黄笠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作为刑部尚书的嫡长子,正妻的位置不知多少人都在盯着,他们便先给我纳了一门妾室”
“这个妾室就是当年被他们换掉的那个女婴,如今又回到了黄府,享受着万般宠爱”
莫邪八卦的心已经在熊熊燃烧了,她万万想不到这种狗血的剧情居然真的会发生,作为走在吃瓜第一线的人,莫邪表示非常激动。
“而现在,我要黄笠死,要黄家倒”
莫邪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黄大人大可借助肃王的力量”
黄文渊摇摇头,“肃王的力量还不足以助我,而且太子那边已经准备对肃王一党收网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莫邪不置可否,眉头一挑,“那黄大人又为何要找我?”
黄文渊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她,“太子、肃王,全都难成大器,”他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我会帮你拿到太子与外敌勾结的证据,也会帮你拿到太子弑父杀弟的证据”
莫邪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黄文渊继续道,“我会助你称帝”
莫邪闻言笑了,她笑得十分慵懒,摆了摆手,“黄大人真是说笑了”
黄文渊不为所动,“君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现下并不需要君伯做什么,我已经忍了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如果君伯想好了,大可以直接去找我,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予君伯帮助”
莫邪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黄文渊倒是笑了,他轻声道,“为一口气,为死去的亲生父母,为自己蹉跎的这半生”
他说完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话,恰好东方释也回来了,众人便各怀心思地看起了戏。
莫邪看着台上的咿咿呀呀,这一出戏是有名的《破阵》,讲的是骠骑将军带领部下破阵攻陷城池的桥段。
她余光看到东方释正享受地跟着台上摇头晃脑,黄文渊只静静地喝茶,旁边几个官员也都有说有笑。
微微叹口气,莫邪心想,现如今朝中形势错综复杂,究竟是谁破谁的阵还未尝可知啊。
她也深知留在宫中越久越是夜长梦多,莫烈娜的事已经交给了徐嫦绫,她还是很放心的,所以戏还没唱完她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跟东方释道了别。
东方释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没有为难她,摆摆手就让她走了。
回到住处,莫邪带着连翘和凌沨光速收拾完东西,又差人挨个叫了唐谦和他们,一行人脚步匆匆就离开了皇宫。
嘱咐好凌沨第二天下午宫门落锁后去坤御门接人之后,几人就各自回府自行准备了。
宫里,当皇后安置好太后之后,听说定远伯去了肃王那边的戏台,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准备结束后为难为难这嚣张的定远伯,顺便打压一下肃王党的气势,结果就收到消息人家已经走了。
皇后气地摔了不少东西,她也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可能就很难再拿捏住定远伯了,又生气又可惜。
而东宫里边已经吵翻了天,谢姣跟东方晟吵了整整一夜,吵着吵着吵到了床上去,两人干完一炮之后又聊到了这件事,顾不上穿衣服又开始继续吵。
吵到天都亮了,东方晟留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就拂袖而去,谢姣裹着被子跌跌撞撞追着一路哭闹,闹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谢姣还是没吵过东方晟,莫烈娜进东宫已成定局。
东方晟走后,谢姣身侧的一个侍女突然凑上前去,“良娣,奴婢有个法子”
谢姣正在气头上,冷冷道,“什么法子?”
“您大可以先放那西域舞姬进来,她只要到了您的地盘,您想怎么收拾她不还是信手拈来?”
谢姣皱皱眉头,“说话说清楚”
“咱们东宫不是有好些个柴房吗?奴婢记得,前不久还有柴房走水呢”
谢姣闻言眼神一变,思索片刻后低低笑了,“很好,你去找库房领赏吧”
那侍女连忙行礼,“谢谢良娣!”
莫烈娜早知道自己会被送去东宫,只是方才突然有个侍女来找他,说是定远伯和令贵妃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会把他安全送出宫去,定远伯的人会及时接走他。
莫烈娜心里一点都没有慌张,他无条件地相信定远伯,只是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
“砰!”房门被粗暴地踢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闯进来硬生生把莫烈娜扯起来往外拉。
门口是面带讽刺的谢姣和几个侍女。
小厮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莫烈娜扔到谢姣跟前,后面一个侍女恶狠狠道,“哪里来的乡野贱婢,见到良娣还不跪下行礼!”
莫烈娜眯了眯眼,缓缓行礼道,“贱婢见过良娣”
那侍女不依不饶,“叫什么名字!”
莫烈娜轻声道,“贱婢没有名字”
谢姣闻言居高临下道,“果然是乡野里来的贱人,你也不配有名字。你们都听好了,以后她就叫贱人,都听清楚了吗!”
“是,良娣!”
莫烈娜一声不吭,依旧是低着头。
谢姣冷哼一声,“还算是识趣,来人,带回东宫”
两个小厮押着,莫烈娜跌跌撞撞地跟在一众人身后。
之前那个侍女在前面冷冷道,“良娣仁慈,见你可怜特地收你进东宫待着,为了你好,有些事情提前提点一下你,你好好听着”
莫烈娜点点头。
“在这东宫,只有咱们良娣才是唯一的女主人,进了东宫的门之后,你最好摆的正自己的身份,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别做,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见莫烈娜不吭声,那侍女回过身去一巴掌就打了上去,“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
莫烈娜一瞬间抬手挡住她的手,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那侍女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了,“你敢还手!”
说完,作势就要打上去,周围的小厮也撸起了袖子心怀不轨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