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莫邪和上官烨均是盘膝坐在床上,莫邪闭着眼睛坐在前面,上官烨双手抵在她的后背上兀自运功,两人周身围绕着涌动的气息。
翁与敬也焦急得很,他看看地上的如烟,恨铁不成钢道,“上官贤侄要全力救治君伯,我怕这畜牲再次暗箭伤人须得亲自看着,就劳烦唐小友前去请一趟月漓了”
唐谦和猛地一激灵,对,月漓,月漓医术高超,她一定可以治好昭和。
“我这就去”
回屋把衣服穿好,头发随意绑起来,唐谦和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月漓的住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床上的莫邪剧烈咳嗽起来,两秒后“噗”地吐出一口淤血,身子一软倒在了上官烨的怀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唐谦和带着月漓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上官烨似是真的被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擦去莫邪嘴角的血迹,“昭和,昭和你怎么了?”
莫邪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实则在上官烨耳边压低声音道,“正好前几天练功有些淤血吐不出来,谢谢你哦阿烨”
上官烨:“……”
“昭和!”
唐谦和一步上前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昭和你怎么样?”
莫邪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放心吧”
他哪能放心?只是立即让出位置来,“月漓姑娘,劳烦你帮昭和诊治诊治”
上官烨慢慢把莫邪放下,月漓看上去也是匆匆披了件衣服拢了拢头发就跑了过来,她点点头坐在床边,伸手搭上了莫邪的脉。
片刻后,月漓收回了手,“昭和身体底子好,已经没有大碍了,休息一晚上就能恢复得差不多”
几人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然后齐齐看向了罪魁祸首。
如烟察觉到几人的视线,不屑地笑了声,“可惜了,没毒死她”
翁与敬气得一脚踹了过去,“你放肆!”
“咳咳咳咳”
虽然被踹的不住咯血,如烟却还是癫狂地笑着,“来啊!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上官烨一瞬间扇子对准了她,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
如烟发疯一般大叫,“烨哥我都是为了你啊!都是为了你啊!”
“住口!”
上官烨扇子一动,兀地从里面飞出两柄刀刃钉在了如烟身后的地板上,在她脸颊上擦出了两道刺眼的血痕。
如烟怔愣过后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烨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上官烨不为所动,“你应该庆幸昭和没有大碍,若她出了一点差池,破的就不是你的脸了”
翁与敬看着这一切,终是闭上眼艰难地咽了口气,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凳子上。
他缓缓开口,“是我错了,我以为她还没有狠到这种地步,总想着再给她一个机会,却没想到她不仅不知悔改一心要谋害君伯,更是连自己的同门师兄妹都能痛下杀手,是我错了啊!”
唐谦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翁盟主其实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翁与敬一噎,痛心疾首道,“是啊,我是不愿意相信,因为她是我师兄唯一的孤女,有那样忠烈的爹娘,她怎能如此不忠不孝!”
“我对不起师兄的托付,我没有教导好她,是我的错啊!”
在场几人都沉默了,他们倒是头一回知道如烟还有这层身份,怪不得她都如此大逆不道了翁与敬还是没有取她性命。
月漓抬眸对如烟道,“你怎么对得起师伯和伯母,杀了你他们会绝后,你就一点都没有替他们两个考虑过吗?”
“考虑什么!”如烟忍不住落了泪,“他们弃我而去的时候又何曾为我考虑过!”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兄他们从来都不想弃你而去,大家都是逼不得已,相反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临走之前再三叮嘱我要好好教导你,抚养你长大,你怎可如此诽谤他们!”
如烟闻言讽刺地笑了,“那你呢?你有好好把我养大好好教导我吗?”
翁与敬一愣,如烟继续道,“我落到今天的田地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师父,”月漓皱皱眉头,“您别被她骗了,她是故意给您种下心魔,她没安好心”
如烟一瞬间狠狠看着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吗!”
“够了!”翁与敬长叹一口气悲痛道,“你说得对,怪只怪我因为对师兄的亏欠而溺爱于你,没有对你严加管教,才造成了今日这种局面”
他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如烟,“这些年我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也教过你许多大道理,只是没想到你都抛之耳后不予理会”
“我是愧对师兄,也愧对于你,但不代表这就能纵容你犯下大错”
如烟闻言一惊,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翁与敬这次好像是要来真的了!
但还不待她有所动作,腹部就猛然一阵剧痛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了墙上。
翁与敬收回手,朝着莫邪缓缓地、艰难地拱了拱手,“君伯,如烟之事是老夫之过,我已经废了她的武功,日后会把她单独关押在瞭望阁地底的暗牢里,着专人严加看管,绝不会再放她出来为害世间”
说着,他似是难以启齿一般,纠结半晌还是开口道,“如此,君伯能否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过她的性命?”
莫邪没说话,半倚在床上静静看着他,上官烨和唐谦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隐忍的黑暗。
两人随即明白,就算莫邪今晚答应了翁与敬不要如烟的命,他们也会找机会彻底除掉她。
还不待莫邪开口,寂静的屋内却突然响起了哭声。
“呜呜呜,”如烟一边哭一边拖着身子往莫邪床边爬,“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就是恨你为什么处处都能压我一头,恨你抢了烨哥,抢了所有人的关注”
她嘴角挂着血迹,声泪俱下,“我一开始没想怎么样的,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吃吃亏,都是西夏那帮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