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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回来。”

顾橙无奈,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到饮水机处接了杯水,喝下半杯,“不用担心,我不回来就是在公司呢,没有什么危险。”她卷惯了,要学的东西永远学不完,随时会给自己派新工作,让她保证每天都十点之前到家她真的做不到啊。

“那就算回不来,也要给我发个信息。”苏煜扬走到顾橙面前,不依不饶的样子。

顾橙被他整得有点烦,再加上被解除婚约的事搞得很累,只想哄着他快去睡觉。她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卧室推“好好好,我下次肯定给你发信息说一声,快去睡觉吧,晚安。”

“那你也早点休息。”黑暗里,窗外的光在苏煜扬眼睛里点上两颗高光,他的眼神专注又温柔,让顾橙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

——

又是一天的内耗,顾橙只要一想到任务的事情就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还有不到14天,和程开洋的婚约解除不掉她就要被抹杀了啊啊啊啊。

到下班时间了,邮箱里的工作几乎没怎么动,顾橙打开一个Word文档,刚敲下几个字就开始想任务的事。她干脆彻底摆烂了,把电脑关机,准备直接回家。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顾橙打开一看,是韩悸初发来的短信。

19级哲学韩悸初:[晚上有事吗?]

19级哲学韩悸初:[今天晚上会有烟花秀]

19级哲学韩悸初:[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

顾橙动动手指,敲下几行字。

一颗冰糖橙:[学长,我想回家休息了]

那边立刻回了短信。

19级哲学韩悸初:[怎么了?今天工作很累吗?]

一颗冰糖橙:[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的一点事情]

19级哲学韩悸初:[要是我帮得上忙就开口]

顾橙纠结了几分钟,不知道该怎么回,好像跟他说自己的婚事也不太合适吧。

19级哲学韩悸初:[是不是又和叔叔吵架了?]

一颗冰糖橙:[算是吧]

19级哲学韩悸初:[叔叔想让你回去?]

一颗冰糖橙:[嗯]

19级哲学韩悸初:[不管你怎么决定,韩讯永远欢迎你]

一颗冰糖橙:[学长,真的谢谢你]

19级哲学韩悸初:[没有什么好谢的,有你这样的员工是韩讯的幸运]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夸的顾橙觉得受之有愧,虽然她还是很愁,但是被关心的感觉太好,她心情放松了许多。

19级哲学韩悸初:[所以晚上要一起看烟花吗?]

一颗冰糖橙:[呜呜呜,学长]

19级哲学韩悸初:[小狗晃脚.JPG]

一颗冰糖橙:[我明天一定认真完成工作!]

19级哲学韩悸初:[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晚点走?]

一颗冰糖橙:[好!]

——

公司顶楼。

顾橙第一次来顶楼,不知道公司还有这么安详的地方,夏日的小凉风吹在身上,安静惬意。

韩悸初拎着几瓶啤酒和几瓶鸡尾酒上来,“喝点吗?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顾橙心情不好,被带着夏天气息的风一吹,正想找人喝点酒,没想到韩悸初就拎着几瓶上来了,但她还是佯装矜持,客气了几句:“你喝了酒怎么送我回去啊?下次再喝吧。”

韩悸初直接拿启瓶器把瓶盖起开了,“我打车送你回去,然后我再自己打车回家。”

顾橙见状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对瓶吹,“学长怎么会想到喝酒的?”

韩悸初灌了一口微苦的小麦果汁,慵懒地靠倒在凉椅上,“喝点酒心情会好,其实很多事情当时觉得是根本过不去的坎,但真的等事情过去了再回头看,不过是有惊无险,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不管怎么说,生活还在继续。”

他拿着酒瓶伸过来,跟顾橙碰了一下,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在寂静的顶楼响起。

顾橙愁眉苦脸,没想到这老哥还是位哲学带师,鸡汤熬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熬了,毕竟她的生活真的就快要继续不下去了,妈的,越说越扎心。

“感觉学长每天都在加班,不会觉得累吗?”

韩悸初看着天上稀稀拉拉的几个星星,“你不也一样吗?”顾橙来韩讯之前,他经常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有时候甚至索性就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但后来,他偶然有一次经过策划部,看到一片漆黑中亮着一盏小灯,那个可爱的小学妹眉头紧锁,埋头敲键盘,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那一瞬间,他好像觉得那盏灯是亮在了他心里。

顾橙没想到韩悸初会知道她经常加班的事情,她更不知道,每次他感到孤独的时候都会偷偷拿上马克杯借着去接咖啡的空隙看她几眼,其实倒也不算偷偷,只是她从来没发现。

她想了想,当然累啊,但是穿过来之后,尽管工作很忙碌,但比前世被老板push着的感觉好多了,于是她回道:“还好吧,因为是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所以不管付出多少时间精力都觉得值得。”

“方便谈谈你的理想是什么吗?”

顾橙此刻已经有点微醺,和他这样聊着内心竟然很触动,她深吸一口气,有涩意涌上喉间,眼 眶湿润了,“经常有时候,感觉自己好无力,总是被迫去做不喜欢并且感到无意义的事情。”

就像上辈子被push做那些狗屁工作,无法创造任何价值,因为领导的无能而反复做无用功。

“身边在乎的人遇到麻烦时,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帮到他们,但是当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会狠狠地责怪自己,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韩悸初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她的样子,又忍住没有打断她,让她接着说下去。

“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没心没肺的,整天瞎乐呵,但是其实我很敏感,别人对我的恶意总是被我精准地领会到。”

“每到这个时候就好难过,我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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