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前道侣死遁后回来了> 幽幽春意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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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春意尽在其中(1 / 2)

元铃与裴遂安一起在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行走,此处靠近云州城,云州城是云生门所在的主城,大部分灵气都被云生门的法阵汲取,与之交换的是云生门庇佑此处安宁。

元铃不愿在此处浪费灵力,径直在前面走,至于裴遂安,他自从知道此处是幻境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在元铃身后缀行,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

元铃听着他的咳声心想,既然裴遂安是沉湎于幻境还未苏醒,说明他并非幻境中的假人,只是没有记忆而已。

她回头看了裴遂安一眼。

那法修孱弱地咳了咳,抬头撞进元铃目光中之后,愣了一瞬,随即眼角飞快地染上微红,别开了视线。

元铃:“……”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被骗、被辜负的是她,怎么裴遂安还委屈上了。

喜频公主的那句话便不轻不重地回响在耳边。

“记忆便是因果。”

修道之人,对因果一词何等熟悉。求长生,便是种因、收果的过程,只是有的是善因善果,有的因果却能毒杀修士。

即便说修士的一生都在和因果、宿命奋争都不为过。

并且因果之力,堪比天道。

元铃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便是她发现忘记了自己的师父相风上仙。

那时她和一尘子还都是金丹初期,师父飞升后,他二人,包括方樱都是长久地无法破境,一次两人对月共饮,谈及相风上仙,元铃才察觉到自己把师父的相貌都忘了。

连带着对师父的孺慕之情、尊敬之情、依赖之情,哪怕是师父飞升后自己孤孤单单的落寞之情,都淡得几乎察觉不到,好像自己从未有过师父一样。

师兄一尘子当时好像勘破了天机,半是玩笑:“我们修道之人,怎么会有记忆消退之时?你回想一下,当年我们第一次去同顺酒楼,你是不是连菜单都还记得。”

元铃也笑着:“我只以为我是个饭桶,想不到师兄你也如此?”

“那可不是饭桶,”一尘子说,“因果,就是如此,我们还在我们的因果之中,因此我们能够正常地记住那些事,但是相风上仙的因果已了,他老人家都飞升了数十年了。”

元铃眯着眼问他:“师兄这是何意,飞升又如何,他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师父了?”

一尘子这才收起玩笑的态度,无比认真地看着元铃:“是,飞升之后他便不是我们的师父了,也不是任何人的师父,直到最后他在我们的世界消失踪迹。”

元铃酒也不喝了:“师兄这是何意?”

“古往今来,我们的小世界有多少人飞升过,师妹可有印象?那些飞升之人姓甚名谁修的哪门功法,师妹又可有印象?”

一尘子道:“从前也一定有人自我们的小世界飞升到上界,否则我们所修功法是为何?否则大能飞天遁地又是凭何?但是为何没有一人的名字留下来过?”

一尘子兀自说道:“他们都被忘了吧,就像是我们也会慢慢忘记师父一样。”

“元铃,早在师父飞升的第三年,我连师父‘问西山’其中一些招式都忘了,师父还在的时候,我总想着忘了也有师父再来教,原来并未真正记在心里,后来师父飞升了,‘问西山’的一招一式只能全凭自己的肌肉记忆,如今我的‘问西山’早已没有相风剑仙的风采。”

“元铃,你的‘问西山’呢?你现在的‘问西山’,究竟是自己的招式,还是当初从师父那儿继承来的?”

“可能在天道看来,这些因果都是干预,天道要收回那些干预。”

元铃当晚喝光了一坛子酒,一尘子这番话,引得她满肚子愤懑无处发泄。

师父飞升本是好事,况且他老人家早已深谙“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并没给弟子们留什么剑谱法决,也不指望他们这些弟子有大造化,因此只给他们留了‘济天下’那个破船还有一些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只是想记得师父的脸,师父的脸上有绝世剑谱吗,这也不准她记住?怎么师父飞升之后留给弟子的回忆,都也成了多余的“干预”,这是什么狗屁因果。

一尘子像是喝醉了,反复地说,元铃你好好想想,我们这一方世界素来有飞升的上仙,怎么到最后连名号都留不下来,全成了传说?正是这套因果作祟。

之后元铃对着月亮把‘问西山’耍了一遍,舞给月亮看,也舞给不知道飞升到哪个破地方的相风上仙看。

一尘子那晚将此整理成手札,便有了元铃四式。

……

记忆便是因果……

相风上仙的因果已了,渐渐的就会被忘记,记忆就会被抹除。

没有记忆,就没有因果。

如此看来,喜频一族能继承记忆,相对应的因果也承担了太多。

元铃若有所思,初到箜篌山时,裴遂安说他曾向喜频公主提过几个法子,喜频对其中一个比较满意,还请他到箜篌山详叙。

这裴遂安到底有什么办法能破除这样的因果?

元铃心想,早知道刚刚就问清楚了,现在想出办法的那个人还在幻境无法自拔,她虽然明白要帮喜频破局,却没什么办法可用,真真是瘸子领路瞎子走。

忽而一阵清脆铃铛声随风而来,由远及近,元铃怔住,总感觉在哪儿听到过这铃铛声,但却想不起来。

元铃看了一眼裴遂安,他却好像未曾听见这声音,还在那里默默委屈。

“你有没有听到铃铛声?”元铃自然懒得理他委屈,自顾自地问他。

裴遂安看她,脸色愈发不好:“没有,或许那是我这幻境中人听不到的东西吧,我听不到铃铛声,也看不见什么‘星辰’剑。”

“闹什么脾气。”元铃下意识怼他。

裴遂安被她一说,好像更加委屈,连回答也没了。

他虽然没有回话,但元铃却感觉这铃铛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等到“当当当”的声音犹在耳畔之时,她眼前忽然闪过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是一处有天井的山洞,透亮的日光,低垂的紫藤花和整个山洞都在来回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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