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夏,天气已暖,府中那方莲池里的莲花已出新芽。侧妃王氏难得有精神,执意要出去走走。怕王氏体弱不济,侍女晴玉非给王氏披上一件厚披风才肯让她出去。
这时,安和公主,也是太子南星煜的妹妹南瑶儿来了。见王氏这一身打扮,关切地去扶她,问:“姐姐,您这是要出去吗?可您体弱,万一又病倒了,哥哥怎么办?”王氏说:“无妨,我只是想着那一池莲花应是开了,想看看而已。以后……可能也没几回了。”
说到这,她有一些怅然。南瑶儿摇摇头,说:“姐姐是有福之人,肯定还有以后的,怎么能这样想呢?您若想去看,那瑶儿陪您好了。”王氏轻轻的笑了。她怎不知南瑶儿这孩子是在安慰她呢?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怕是很难熬过下个冬天了。但她也不想让瑶儿伤心,就只能笑。
于是晴玉与南瑶儿一左一右扶着王氏出去了。
“哥哥这里就属这莲池最是清丽了,其他那些花都是香气太浓,还是莲花配姐姐最好看,只可惜还没盛开。”南瑶儿说。晴玉也附和道:“对呀,这花都没开,小姐您为什么执意要来呢?”
晴玉是王家陪嫁来的丫鬟,因此还以旧称呼称王氏。
这时,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没留意,竟直直撞了过来。若不是被旁边的侍卫及时拦住,晴玉定会被撞到。
她到这小厮面前,骂:“你是谁家下人?莽莽撞撞的,冲撞了夫人怎么办?你赔的起吗?”这小厮急急道歉,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是吴夫人的小厮,正帮清浅小姐抓老鼠呢,可是夫人忽然叫我回去,奴才跑得太急,这才不小心冲撞了夫人。”王氏道:“罢了,回头给妹妹说一声,叫她看好自家下人就是。”
晴玉很不满地嘟囔:“只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唉,小姐您就是太善良,小姐还在呢,怎么也轮不着她们,她们竟就想着做这家里的女主人。”
那小厮看似慌张地走了,可他却不是去吴氏的梦诗阁,反而是是去了郑氏的合湘院。郑氏由于着急而不停地踱来踱去,见这小厮过来,连忙问到:“怎样?事办好了吗?”那小厮说:“夫人放心吧,我趁那小姐不在,将她那些老鼠都放了,她正手忙脚乱呢。”
郑氏讥笑道:“她算个什么小姐,不过是个卑贱的烟花场地的歌女罢了。好了,你现在立刻回你家主子那去,别让人看到。”那小厮喏喏称是,忙不迭地离开了。
郑氏笑,自言自语:“想跟我斗,还嫩点。”却不知到底是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