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只知道有很多魅获得人的魂魄以后就可以投胎转世,却不知道是凡人真心爱上魅,魅才能收取魂魄,而不是想取就取。
阿鸢抓住他这个漏洞反问道,“如果我想吸他的精元、夺他魂魄早就行动了,何必要与他成婚!”
“因为,因为……”道士答不上来,随口瞎编道,“你道行还不够,等够了,这书生就完了!”
“那我何不等我道行够了再去吸他的精元、收他的魂魄,何苦日日劳作供他读书,陪他过苦日子?”
道士这下彻底答不上来,围观的人喊了一句,“所以你真的是一只魅,只是还没开始作恶。”这句话点醒了道士,“对,你承认你自己是一只魅了!”说罢得逞一笑。
阿鸢只顾与他言语打机锋,却不小心说错了话,她捂嘴后退一步,望向王之章。
“你真的是魅?”避过阿鸢求救的眼神,王之章直指问题而去。
看来这个苦心经营的魂魄罐子也失败了,不必再将自己伪装的如兔子一般,她最讨厌柔柔弱弱只会自己生气的兔子!
阿鸢袖子一甩,大片绣着金线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着她凉薄讥讽的笑容,美的魄人,“是又怎样?”
阿鸢从来都是温柔款款的样子,王之章还未见过她这样冷情冷脸的一面。“你真的只是来骗取我的魂魄?”
听到此言,阿鸢不知为何晃过一丝心虚,她看了满脸痛楚的王之章一眼,很快别过脸去,“你不是说,原意为我付出一切?!”
“那不是建立在你要算计我的条件下!”
阿鸢背过身,无话可说。
王之章失望的后退几步,周围群众见王之章都对她不抱希望了,便掏出篮子里的瓜果蔬菜,甚至地上的石子树枝往阿鸢身上砸去,“狐媚子!”“怪不得能勾搭那么多男人!”“妖怪!打死她!”
阿鸢转过身,用袖子拂下身上的烂叶脏污,“你说我要吸你精元、取你魂魄,可是我却还没做,你读书用的银钱、日常用的花销,我却是实打实的给出去了。那你说的爱我胜过一切,会为我付出所有,可还作数?就算今天不作数,曾经可作过数?”
“连人都不是,何来的山盟海誓?”王之章愤愤道,“你根本就不配谈感情,你这只没有心的魅!”
“没有心?”阿鸢一步步走近王之章,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告诉我,这嘣嘣跳的不是心是什么?你说我不配谈感情,那我问你,人间挚爱夫妻可舍得妻子为了赚钱舍身伺候他人?人间挚爱夫妻可舍得为妻子失魂落魄!我体贴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为你做尽夫妻之事,怎么就不配你尽一下人夫的责任和爱!虚伪又自私的人类!”
周围的民众听到阿鸢此言,纷纷惊讶的看向王之章,他竟然让一个女人为了他卖身赚钱?“你也不是好东西,与那魅同流合污,蛇鼠一窝!”人们的愤怒和指责转瞬指向王之章。
王之章顿时慌了神,他还要在这生活,还要在这做官……“不是,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根本不知道她还与别人有染,我以为、我以为她是帮人洗衣赚的钱,我回报她了,我现在兑现诺言来娶她了!”
“对啊,他现在来娶她了,没有抛弃糟糠之妻。”“魅就是花言巧语,专门魅惑人,一定是她自己不守人间礼数,生活糜烂!”“对,没错!”当人聚众到一起,就变成了随风倒的狗尾草,哪怕有那么一两个刚正不阿,也会淹没在草丛之中。
阿鸢讥讽的看着这一众人,尤其是树立在那,一刻钟前还对她山盟海誓、要求娶她的人。“王之章,你可真是巧言善辩、满口胡言,不枉你寒窗数年啊!你……”阿鸢还要说什么,王之章不知何时手握利剑,一下将她刺了个对穿。
阿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只是惧怕流言蜚语、只是突然知道她是魅慌了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情谊的,一点点……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人类求同排异、保全己身的自私和狡诈。
“阿鸢,”熟悉的羸弱面庞出现在眼前。
虽然人类的剑伤不了她,终究还是有影响的,面色苍白的阿鸢望着满头是汗、匆匆赶来的了空道人。“你可真是无处不在,这下你满意了?”说罢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