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闲谈。 听到曲砚浓到“把玄霜放在他的手里,其实才是我最开始的目的”,他的眉头忍不住向上微微一扬,若有所思后,竟有几分喜上眉梢。 “看到这几轻修士的表现,忍不住让感慨时光飞逝,我还是筑基修士时,也曾参加过阆风之会,可惜只闯进了前四,拿青鹄令后,未能更进一步。”戚长羽悠悠地,竟有几分洒然,“更可惜的是,戚枫这小子运比我更差。原他的实,怎么也能步入前四,如今却因为被歹控制,一切绩都不作数了。” “碧峡比试可谓是盛事,哪怕只是在场中奋一搏,无论胜负,都能称得上生平快事,可惜戚枫无缘了。”戚长羽叹了口,“这小家伙通过周天宝鉴看到比试,只怕要伤心了。” 卫芳衡狐疑地看向戚长羽——这醉心权势,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家小辈了?现在忽然在仙君面前装模作样,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曲砚浓似笑非笑地朝戚长羽一瞥。 “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比试,参加与不参加、赢与不赢,并没有那么重要。”她也悠然地,“生路还长着,等到多后回首,阆风之会也不过是路上的一道风景罢了。有些从这里启程,有些却永远留在这里。” 戚长羽掩饰不住的笑意。 “仙君的是。”他温顺地回应着,低眉顺眼,一眼望过去质清爽干净,“阆风之会不过是起罢了。” 曲砚浓也微微地笑了一笑。 她是被戚长羽和他的命运逗笑了。 戚长羽能猜测她所选中的那,却猜不她所放弃的。 他能猜到有些会在阆风之会启程,可却怎么也猜不到是谁会永远留在这里,于是他喜上眉梢,自为未来的路有了保障,可路是假的。 原来站在命运的上游,垂视命运游挣扎扑棱的众生,竟然是这么让飘飘然的一件事。 糟糕,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她好像越来越像檀问枢了。 * “唰——” 庞然的雨幕如帘,从高空随风浪骤然落,像一张巨网,头朝申少扬兜了过来。 锋锐的灵剑伸向雨幕,如一条长蛇,在雨幕中飞速地游走,将雨幕搅得支离破碎,雨水向四面八方打去,独留最中心一片空,没有一雨露落。 申少扬从这一小片空中飞跃而,一缩手,放在眼前一看,握着剑的那只手从手背到手肘,已是一片让骇异的玄色。 前辈没有告诉他就究竟该怎么应对这种玄衣苔,阆风之会毕竟是轻修士之间的对决,这世间真正平的对决总是很少,几乎没有什么会费心维护一场与自己关系不大的平比赛,阆风之会绝无仅有,不要去破坏它。 申少扬自己也不打算求助前辈。 来参加阆风之会是他到了山海域后做的第一决定,没有任何的指和安排,只是他自己想要试试自己的水平,这一路上遇见了许多强劲的对手,他也想试一试,他现在的实,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你最后拿不到玄霜,那也不必多了。”卫朝荣断然着,但语并不严厉,反而像是莫名地笑了,无端有些瘆,“我自己去拿。” 申少扬绝不想知道前辈究竟打算怎么去拿,也不想知道一直坚持不与曲仙君相认的前辈突然来拿玄霜,究竟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他只知道,无论为了什么,他都必须要赢。 申少扬瞥了手上的玄衣苔一眼,明明那片骇的玄色正延着他的皮肤扩大蔓延,他也没有露半惊惶之色,一面运起灵向上飞越,一边在指尖凝聚起一道小小的火苗,凑近了手背上的玄衣苔。 灵火炙热地灼烤着他的皮肤,让他一瞬间被剧痛侵蚀,“嘶嘶”地倒抽凉,可是运起灵火的手却没动。 在一股古怪的焦味中,玄衣苔慢慢地变干,萎缩,最终从他的皮肤上脱落,留一片不完整的皮和肉。 玄衣苔一旦生长,就和皮肤相缠,灵火的灼热能让玄衣苔萎缩脱落,却也会让皮肤承受不住,发焦糊的肉味。 这就是申少扬琢磨来的,解开玄衣苔侵蚀的最好方法。 他手背上鲜血淋漓,握着剑的手慢慢地淌血,一阵阵的剧痛,可他却不太在意地甩甩手,身姿轻盈,逆着料峭顶头风,向上飞去。 初在莽苍山脉时,申少扬也是屡屡九死一生,见过的奇异妖兽、花草不计其数,受了伤对他来根不算什么事。 碧峡的峰头就在他头顶百丈。 飞湍瀑流争喧豗,落雨如碎玉,轰轰然砸落在他头顶,强劲的风浪卷着他,如同一叶小舟在狂浪里摇摇晃晃,让忍不住担心这不系之舟一瞬就会翻沉。 可申少扬摇摇欲坠,却终究是怎么也没有坠。 风雨飘摇里,他那道身影就像是一只飞鸟,被淹没得几乎难追随踪迹,时不时现在这头,转瞬却又现在那一头,可摇摇荡荡,最后竟已迫近了峰头。 峰头的浪是最大、最猛烈的。 只需向前一跃,破开浇不尽的碧峡水,功避开玄衣苔和玄藓虫的侵蚀,就算是彻底翻越了弱水苦海,登上了碧峡的峰头。 申少扬深吸一口,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一回,他无需任何的指。 “破浪式——” 他低声一喝,剑尖涌大量的灵,如细细剖开一块细嫩的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划破巨浪,将水珠分两份,轻轻向两侧拨开,半也不遗落。 剑尖所过,像是有一块上好的丝绢被从中剪短,从两侧柔顺地滑落。 申少扬从这雨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