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失手，从未尝败。”沙特加以一副颇为向往的口吻说道，“可以说是沙鲁巴的吉祥物吧。”
……吉祥物。卡赛吗？
蕾米莉亚突然很想搓一搓胳膊，但她还是忍住了。
“在沙鲁巴财富决定了一切。据我估计，他这十几年的积蓄够买下一个小国家了吧。”
“……哦，是吗。”她干巴巴的捧哏，“那的确挺赚的。”
“是吧？最令人羡慕的是在积累了可观的财富后，他就完全不·工·作了。”
饶是沙特加这般心思比鬼多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时还是带上了真情。
那感情十分的复杂，但蕾米莉亚却可以用两个字高度概括。
那就是——凭啥。
“事实上就算是我，也已经有将近三年没有见过卡赛·卡提斯了。”
沙特加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
他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了。”
“没想到啊。那个卡赛·卡提斯居然在一个活人的身边，呆了整整三天。”
在说完这句后，沙特加不再开口了。
蕾米莉亚知道他在等自己回答，摆明立场。
但她能回答个屁——明说她和卡赛只能算是个萍水相逢，对方完全是靠艾德·希尔巴特这位重量级才请过来的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的确可以靠这么说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傀儡公主。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已经决定要以自己的意志坐在王位上。
她还需要艾德，不能把他供出来——倒不是为他着想，只是很肯定把锅扣在他头上最后倒霉的还会是自己罢了。
但是这个锅啊，它就在这，总有一个人得背。
那就谁不在谁背吧。
“不瞒您说，我也很惊讶呢。”
蕾米莉亚微扬起嘴角。
黑夜般的双眸噙着静谧的笑意。回望向沙特加。
“要不您去问问他本人？”
沙特加没有回话。
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睛仍定定的望着她。其中的深意明显的让人难以无视。
但蕾米莉亚心态好得很，她头一转，继续看狗吃饭。
“……我想，我能稍微理解卡赛一点了。”片刻后，他说道，“您真是位特别的人。”
蕾米莉亚开始打太极，“您也挺特别的。”
“我听闻国王陛下的身体日益衰弱，‘皇派’和‘相派’之间矛盾也更激烈了。”
“嗯——看来这在外界不算是个秘密啊？”
“请您谅解，我无意冒犯。只是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耳听八方。”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您并不是甘为傀儡的人。”沙特加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笑意淡了很多，“想必到时候您会需要沙鲁巴的力量的。那一天来的不会太晚。”
“我的确需要帮助。”蕾米莉亚笑道，“但我也不会给自己挖填不了的坑。”
“……怎会。”沙特加苦笑道，“万事万物‘平衡’才是最好的，这也是我会选择帮助奎恩的原因。”
“您难道不觉得，强大又不可控的力量只会惹来灾难吗？”
“还是说比起我，您更信任卡赛·卡提斯？”
对于这个问题，蕾米莉亚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她的理智和感情之间发生了冲突。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先把沙特加稳住才是对的，这年头谁嘴里又有几句真话，立场和底线能比天气还多变。
而感情则告诉她——告诉她一个贼为离谱的答案。
正因为两种感情在她的内心拉扯，她才会沉默那么久。
然后她最终说道。
“是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