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出奇的平静,辛枝繁懒懒地在楼下院子里晒太阳,王桂芹出门去找妯娌黄杏珍打探工作的事情,三个小孩抓紧开学前的最后几天在外头疯玩。 沈柔摸着脸,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 家里的镜子前几天被辛枝繁摔碎了,婆婆王桂芹发了好大的火,但没法子只能出门去买,小镇上的人都脸熟,经过辛枝繁的一通闹,大家都暗地在看笑话。 以往王桂芹到商店里买东西恨不得在门口东拉西扯几个小时,就为了炫耀自己工作稳定,儿子前途似锦,三个孙子孙女也聪明伶俐,但前几天,王桂芹买完了东西就走,丝毫不耽搁,生怕有等着看好戏的邻居来跟她搭话。 沈柔左右转动自己的脸,仔细观察,舒了口气。 都说女人怀孕了之后气色会变差,容易长斑变黄,但她自己的脸还是很光滑。 沈柔扬起脸,娇俏一笑,看自己楚楚可怜的杏眼,小巧玲珑的鼻头,娇嫩粉红的嘴唇,要是没这张脸,建国怎么会和她好呢。 沈柔想着建国这两天应该快到家了,心里满是甜蜜,她狠了狠心,从包里拿出了之前买的雪花膏,小心翼翼地涂在脸上,这两天得好好保养自己。 建国回来之后一定要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才行,沈柔暗自想到。 “哼,不像辛枝繁,长得那么高,一点没个女人样子。”沈柔小声吐槽。 辛枝繁身高一米七四,在南方已经是鹤立鸡群般的高度了。原小说中男主周建国看了她的照片,心里中意,但正式见了面之后态度却急转直下,很难说没有俩人身高的问题。 沈柔悄咪咪伸出脑袋窥探院子里躺椅上的辛枝繁。 今天太阳暖绒,晴丽无风,恰好是冬天最舒服的时候。并不刺眼的阳光照在辛枝繁的脸上,瓷白盈润,像上好的羊脂玉。 辛枝繁察觉到有目光注视,睁开眼睛,沈柔倏的缩回了脑袋。 沈柔心中嫉恨,为她那张漂亮的脸,还有万事不留心的洒脱态度,她凭什么?!明明只是个农村妇女,明明爹不疼娘不爱,连婆婆也刁难,她怎么能够这么舒服,还越来越好看! 沈柔抿了抿嘴唇,心想:“万一建国又看上她了……那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就在沈柔一片心烦意乱之时,王桂芹铁青着脸从外头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黄杏珍,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点尴尬又有些幸灾乐祸。 辛枝繁一见她俩就知道马上有一场硬仗要打,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袖口遮住脸悄悄打了个哈欠。 “你把钱给我!”王桂芹也不拖沓,直接对着辛枝繁说道,黄杏珍在一旁看好戏。 辛枝繁一脸无辜:“婆婆,你这是哪出啊?什么钱?我不知道。” 沈柔一听楼下好像有争执的声音,也立刻下楼看热闹。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建国马上从部队回来了,我给他凑了三百块钱买工作,今天我和你大伯婆去问了!你还想狡辩,人家都说了钱都还给你了!”王桂芹面色狰狞,心里疼得在滴血,这可是三百块钱啊!落到辛枝繁手里基本就拿不回来了,这是在剐她的心啊! 辛枝繁恍然大悟,爽快地说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早说嘛,我去给你拿钱。” 王桂芹一愣,没想到辛枝繁这回居然这么直爽,但她愿意把钱还回来总是好的,王桂芹的脸色缓和了些。黄杏珍也有些吃惊,妯娌不是说儿媳是个难搞的人嘛,照现在看来,还挺好说话的。 “对了,我问问,那工作的事儿妥了吗?”辛枝繁起身去拿钱,突然想到又问了一句。 王桂芹脸又黑了一度,语气干涩:“没成!人家大小姐自己开了厂子,不在乎这么个小岗位,又给市里拿回去了!听说是又给了以前某个副市长的司机,哼,鸡犬升天。” 辛枝繁点了点头,既然周建国没拿到岗位,她也就放心了。 见辛枝繁进了屋去拿钱,黄杏珍小声问道:“唉,你这儿媳不错啊,人也利落,你怎么就看不上她了?” 王桂芹克制自己不翻白眼:“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她干出的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这么个媳妇给建国。” 说着王桂芹拉着沈柔的手,给黄杏珍介绍:“这才是我看好的儿媳妇,又听话又漂亮,来,叫声大伯婆。” 沈柔脸上微红,做出羞涩状,喊了人。 黄杏珍也不说什么,微笑应下,心里暗暗腹诽:“这不讲究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三妻四妾,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上不得台面。” “好孩子,那么桂芹啊,既然这事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好歹把钱拿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啊。”黄杏珍自己昧下了一百块钱,得赶紧走了,要不然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王桂芹勉强点了点头:“这件事也谢谢你了,麻烦跑一趟。” 等辛枝繁拿钱出来,黄杏珍已经没人了,她挑了挑眉。 “给,这是王小姐给我的钱。”辛枝繁把钱交给了婆婆。 王桂芹一瞧,面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就这么点钱了!” 沈柔一听也慌了,自己可也出了五十块钱,工作又没戏,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桂芹手里正好是五十元整,轻飘飘的一张纸。 “王小姐给了我一百元,说是水电站的黄杏珍趁她家里人不注意,自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恰好她碰见了我就把钱还我了。”辛枝繁不紧不慢解释道。 王桂芹不敢相信,她明明给了三百,怎么会只剩一百块了!难道是王家截了一部分?不,应该不会,王小姐要是想拿这笔钱,可以直接收下,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还一部分。 王桂芹脑子混乱,失去金钱的难过让她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拿了一百,那现在怎么只有五十块钱!”沈柔盯着王桂芹手里仅剩的五十块钱,秀丽的面容狰狞。 辛枝繁两手一摊:“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