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已经看到了女帝的模样了,出乎她的意料,女帝看起来还不到三旬,肤白,容貌端庄,坐在这室内,不需要言语,就让人觉得凛然生畏。
她只看了一眼,就微微垂下了眼帘。
女帝或许感到了她的注视,又或许根本没有察觉,只是继续道:“如此也好。这样朕才对得起老师。”
富悦在一旁轻声道:“陛下。”他知道女帝口中的老师,指的就是谢峰的外祖父陆太傅。女帝从开蒙起,就跟着陆太傅读书,确实感情深厚。
只是当年陆太傅牵扯进科场舞弊之案,最后几乎是在满朝的谤声之中仓促致仕,不久便撒手人寰。每每有人在朝中提到陆太傅,就会引发轩然大波。
女帝知道富悦在担心什么,短而轻地笑了一下,然后道:“无妨,今日只有朕和堂姐在此。看到陈舒青如此年轻,朕也难免想起自己年少时的事情,提起太傅大人也是常事。想来堂姐也不会大惊小怪。”
先前那个温和的女声隐隐带了一分急躁,连忙道。“自……自家姐妹,陛下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的。”
陈舒青还不知道此人的身份,轻轻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过三旬的女子坐在女帝的下首。女帝着玄色龙袍,这女子着正红色锦袍,两人一样的肤白,至于是否有其他的相似之处,却不是仓促间能看出来的。
女帝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问富悦道:“献俘仪式安排到什么时候了?”
原来谢峰和仆兰瀚他们虽然早了陈舒青数日回京,但因为这次对霍部取得的胜利十分重大,所以礼部预备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
富悦答:“还有两日。”
女帝点点头,道:“好极。”
富悦笑道:“这是我朝近十年来最大的胜果,他们自然要好好准备。”
女帝似乎并不像富悦那样喜悦,但也认可道:“确是喜事。”
她顿了顿,又道:“还好有陈舒青他们发现霍部人的阴谋,才没有让这件喜事变成祸事。朕许你一个封赏,你可从心报来。”最后这句话却是对陈舒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