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您的渴望的事,无论天上人间,无论缘由对错,泠儿穷尽一生,定会陪伴在您的身侧,与您一同完成。未斯想着。
眼前娘娘的面容竟逐渐与心中人重叠。
即使,他不知道为何周姒姒要深夜探寻冷宫,他亦决定坚定相随。
就如同他不明白尊上为何要断情绝爱守护苍生,自己却心甘情愿将千年爱意掩藏于心,同他的尊上一道守卫天地秩序一样。
直觉告诉周姒姒,眼前的少年并不会背弃她。
良久,周姒姒转过身来,与未斯并排向冷宫深处的宅子寻去。
“我在找我的阿娘,宫里我都找过了,唯独这冷宫我从未踏寻。”,周姒姒的内心突然平静了,许是有人陪伴在侧,倒也不觉的害怕了。
闻言,未斯不可察觉的蹙眉:“那万一他不在宫里呢?”
周姒姒心里突停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什么迅速答道:“万俟煜城说过他不会骗我。”
可事实真的给了周姒姒当头一棒,整个冷宫还未她的凤仪宫大,皆被他们二人搜寻过了,就连耗子洞都被未斯给掏出来,然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未斯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娘娘,以后男人的话还是要少信些。”
此刻,周姒姒心中一片茫然,无奈与恐慌充斥着她的全身。
未斯见她的状态不对,说道:“或许这皇宫有什么暗道之类的你不知道呢?”
“皇宫的暗道有两处,一处在御书房,另一处在御膳房,之前有人想要暗杀万俟煜城,他带我去过。”周姒姒双眼无神,木讷道。
未斯看到她如今的样子,更残忍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不自觉的抬起一只手想要撩开她的碎发,却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了手。
其实,对于周姒姒而言,她心里一直清楚万俟煜城可能在骗她,甚至于阿娘可能已经不在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两年间,寻找阿娘便是她一直以来在这宫里生活的动力,如今整个宫里已被她寻遍,却仍无阿娘的踪迹。
下一步她该怎么办?
茫然充斥着周姒姒的内心,以至于在回去的途中差点被守卫发现,幸而有未斯及时拉住了她。
整整三天,周姒姒并未进食,就连话也说的少些了,任谁来说了都无用,未斯刚开始还劝着,后来也不劝了,只是在正对着窗口的池塘边,静静地望着她。
终是在一个阴雨天,周姒姒倒在了梳妆镜前。
“阿娘究竟在何处?”这是周姒姒醒来见到万俟煜城时,说的第一句话。
万俟煜城似是料到般,毫无半点讶异之色。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清清地吐出了两个字 “死了。”
出乎意料的,周姒姒显得尤为安静,无悲无怒,这份异常使得万俟煜城不由地惊慌失措起来。
“姒姒,你怎么了?你可以骂朕,怪朕,但不要像如今这般自伤。”
周姒姒依旧不语,目光始终是朝着床顶的帷幔。
见她毫无动静,万俟煜城继续解释道:”朕不告诉你,是因为朕害怕,怕姒姒知晓后万念俱灰,用过激的方式离开朕…”
听着万俟煜城苍白的解释,周姒姒心里如明镜般。
担忧、害怕皆是假的,万俟煜城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将她一生一世囚于皇宫,如同金丝雀般被关进樊笼里,供他玩乐。
他岂会不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他从未想要还给自己。
亲人、自由此生竟成了奢望。
思及此,周姒姒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容透着刺骨的寒意。
万俟煜城见状,火速说明了阿娘的死因,迅速撇开了自己。
原来两年前,万俟煜城曾派人前往周国,寻周姒姒亲人的下落。
可得到的回音是,她的阿娘死了,然后遗体不知道去哪了。
“臣妾思念亲人,劳请陛下将臣妾的阿父带至宫内一见。”
约莫半个月后,万俟煜城命人从周国将她的阿父带了过来。
一见面周姒姒就发觉这个男人似乎过的不错。
手下禀告说:“这几年,周王得知娘娘在宫内受宠,故而亦以最高待遇安置了娘娘的父亲。”
万俟煜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周姒姒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下的父亲,见他锦缎加身,腰身比自己离开时还要大了两圈,脸颊的两坨腮帮子笑容谄媚不由地觉得恶心。
周姒姒装作不知情,不经意间问道:“阿父,阿娘如今在何处?”
一时间,屋内一片安静。
“你阿娘岁数大了,自然是…”
周姒姒本以为她会耐心的听完眼前男人的 ’辩解’,可这份恶心的嘴脸她竟一刻也不想留。
遂朝着万俟煜城的方向看去,眼眶含泪,学着未斯的神态说道:
“陛下,臣妾自小便受尽欺凌,唯有阿娘挺身相护。” 及此,手指指向了眼前跪地的父亲。
继续道:“这个男人,曾在我儿时妄图对我做出不论之事,幸得阿娘爱护,亦是因此阿娘屡次遭受他的毒打,姒姒知晓此生定要再这朱墙内,陪伴陛下,可臣妾如今尚有一事未了。”
语毕,周姒姒可怜兮兮地望着万俟煜城,眼尾嫣红,
此番话旨在告诉万俟煜城,一为她那凄惨的过去;二为若想让她心无旁骛地陪在他的身边,则必须替他了却心中事。
万俟煜城听了周姒姒的一番话后,心中逐渐怒火中烧,亦愈发怜惜起她来,随即将桌子上的茶杯砸向了前方,那男人的脑袋瞬间被砸出了个窟窿,鲜血直流。
而后怒斥道:“姒姒阿娘的遗体究竟在哪里?她是如何去世的?”
刚开始,那个男人还死鸭子嘴硬,死活不承认,到最后万俟煜城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极刑,迫使他召了一切。
原来,当初万俟煜城遣人至褒国寻阿娘时,阿娘还活着。她是在来临走的前一天被丈夫掐死的。
阿父听闻周姒姒独得万俟煜城宠爱,整日惶恐,毕竟他自己知晓这个女儿再他身边时,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