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要看他做具体的事。”
说到这里,韩智妍忍不住补充一句,“我给的工资是给那些认真干活的,而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的人。”
韩爷爷最初成立长安汽运主营业务是运输,那时候百废俱兴,很多地方工厂开起来,需要更多的人员车辆运输物资,他出钱出车出技术,跟部队商定,只收退伍老兵。后来浪潮声中,手握钱袋子的韩爷爷临危不惧,他返回港城前开了两个生产汽车零件的工厂,钱和技术都有,还向上面申请,厂里的工人也只接收退伍回来的并且把运输队并入厂子,工人都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子弟兵,生产的零件是当时国内少数可以出口挣外汇的厂子之一,无论什么时候,人都不会跟钱过不去,即便是被某些人当自己的钱袋子薅。
现在人抓了、热闹散场,韩智妍回来就被赋予了收拾烂摊子的使命。
两个厂子现状是技术落后、外债欠一堆、工人毫无积极性、外汇越挣越少,总结来说,如果不是那几张外汇订单撑着,厂子就离倒闭不远了。
从市里开完会,陈厂长和张书记前后脚走进办公室。
“老张啊,你觉得,上面派这个人下来,会不会和之前那样...”陈厂长面带愁容。
好不容易那些闹腾结束,眼看着安生日子就要到了,临了市里又开会,说上面派专员过来调研工作,真的发愁。
张书记冷哼一声,“来就来吧,现在厂里都快连工资都发不起了,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自家厂子是什么水平,他一清二楚。
技术落后,生产线老旧,每个车间的工人都在混日子,成品只管数量不管质量,那些被退回来的订单还堆在仓库里积灰。
是他们不想改吗?
哪里这么容易。
不少工人都是顶着父母职位进来的,他们父母不但是建厂第一批员工,还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劳苦功高,谁敢管?
今儿敢扣他们一个子儿,明天就能来个老头儿老太太开门见山地跟你讲道理、说事迹,有的还敢越级往上报。
“唉,要不咱们把…”
陈厂长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书记打断,“我们两个明年也到期了,这厂子怎么着也不能砸到我们两个手里,不然对不起老首长。”张书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厂长。
陈厂长轻叹一声,“是啊,不能砸在我们手里。”
那时候他们意气风发,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起初确实如他们所愿,第一笔国外订单、第二笔、第三笔,没想到运动浪潮来袭,厂里的技术骨干接连被举报被审查被下放,一些人总会找各种借口打秋风,再加上那时候为了迎合需求,要量产不要质量导致产能过剩,渐渐地订单少了,他们也把零件转内销,但特殊时期,根本没有市场,后来只能重新买设备,换生产线,总算能喘口气儿。
恢复高考后,他们想着把之前出口的订单找回来,然而他们的技术已经落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产品,为了订单,他们是跑断腿,后来是重新与港城那边搭上线才有了两笔外汇订单。
前段时间,有鹏城过来的商人想要买他们手里的一条生产线设备,开价不低,陈厂长想着那几笔压在厂子账上的债务,很动心。
这款轴承是专供给其他厂子组装其他设备的,本来产量就低,开始还被说过产能问题,后来连需求方都没了,干脆也就关停了。
但是张书记不同意,设备是建厂的时候就有的,虽然产量低,但制作出来的轴承非常标准,错误率极低,只需要配备2名工人就能完成。
既然没办法卖掉固定资产,那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陈厂长和张书记在办公室里琢磨好保底措施之后,才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