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快要到了,咱们也得准备贺寿礼物了。” 郦妩从琉璃送来的果盘里捻了一粒洗净的葡萄 ,慢悠悠地撕去果皮,然后将鲜嫩的果肉送入嘴里,细细咀嚼吃完了,才漫声道:“让琉璃去咱们的库房嫁妆里,找一个福禄宝瓶作贺礼就好啦。” 送给嘉文帝的福禄寿瓶,好歹还是郦妩亲自挑的。送给太子的,她甚至都懒得挑。 吕嬷嬷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试探着建议:“亲自做的礼物,毕竟显得诚心一些。太子妃不如也给殿下抄一份祈福经书?” 郦妩继续捻起一粒葡萄,慢慢地撕着果皮,垂眼道:“我过生辰他什么都没送,我能送给他一个瓶子都算不错了。” 吕嬷嬷:“……” 吕嬷嬷也不知该怎么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转头去找琉璃,俩人一起在库房里,尽量挑个最好的福禄瓶子。 七月二十五,皇太子千秋节。太子收到了四面八方敬贺的各种贵重稀奇礼物,其中最普通的是太子妃送的贺礼——一个福禄寿瓶。 李遥将清点完的贺礼单子呈给萧衍看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 萧衍扫了一眼那单子,却笑了起来。 他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叹气笑道:“……好歹还送了个瓶子。” 李遥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再有数日又到谢大小姐的生辰了,这礼,还要送吗?” 往年太子未曾娶太子妃,送一下倒是无妨。但如今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再送的话…… 萧衍又扫了一眼那个礼单,慢慢道:“送啊,继续送。贺礼还是你挑就行。” “是。” * 八月初五,是永定侯府小侯爷夫人谢云兰的生辰。广发请帖,如往年一样,郦妩也收到了一份。 郦妩请德福向太子通禀了一声,德福送来了太子令牌,郦妩可以拿着太子令牌出宫。 出发之前,琉璃给郦妩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坐在马车里时,郦妩捻着那张描了白玉兰花的帖子,想起去年自己参加谢云兰的生辰花宴时的心情。 那时她以旁观者身份,跟大家一样,看戏似的地揣测太子会不会出席谢云兰的生辰。如今再次赴宴,心绪却有些变了。 她不仅关心太子会不会出席谢云兰的生辰宴,更关心太子今年会送什么礼。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如今的太子妃身份原因? * 今日,谢云兰和小侯爷韩旭依旧亲自在门口迎客。 随着德福的一声:“太子妃驾到——” 谢云兰夫妇二人以及各位宾客连忙上前行礼迎接。 德福替太子妃递上生辰贺礼,谢云兰夫妇笑着道谢,郦妩被众星捧月地迎到了兰园的待客花厅。众人看向郦妩的眼神,恭敬又带着各种复杂的探究。 这些日子各种关于太子妃失宠的传闻,甚嚣尘上,沸沸扬扬。如今看到郦妩来参加谢云兰的生辰,众人总觉得会有好戏看。 果不其然,郦妩才来没多久,太子的近身大太监李遥如期 而至,送来了今年的生辰贺礼——碧玺珊瑚玉雕假山盆景。 这礼物贵重自是不必说,关键这是太子送来的!今年太子又送礼物给谢云兰了,还是在娶了太子妃之后……还是明晃晃地当着太子妃的面!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太子心中,谢云兰的地位依旧不可替代。而太子妃,大概真如传闻所说的,入宫即失宠了…… 众人看向太子妃的眼神,甚至已经压抑不住地带了些同情,有些还暗暗地幸灾乐祸,其中尤以谢云棠的表现最明显,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郦妩端着茶盏的手,四平八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无比懊恼的话:早知道,连瓶子都不该送他的…… 谢云兰腹部微凸,被小侯爷小心翼翼地扶出来,面容柔和地打圆场,感谢了太子妃和太子的心意,然后将郦妩请到上座,宴会正式开席。 郦妩食不知味地吃了点东西。她向来骄纵,绝不会在人前示弱,显得她多在乎似的。再说了,她本来也不在乎! 因而吃完宴席,郦妩又笑吟吟地跟着众人在兰园里逛了一圈,欣赏各种名品花卉。 虽然已经入秋,秋老虎依然热烈。郦妩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闷热,便带着琉璃离开现场,往后花园方向而去,想寻个凉亭歇憩一下。 刚走到花园内,便被赶来的谢云棠奚落。 传言早就说太子和太子妃新婚夜未曾圆房,如今更是分居两殿。今日太子还如往年一样给自己姐姐送了生辰礼,谢云棠已经确认太子妃是彻底失宠了,因而再也没有了尊卑顾忌,肆无忌惮地开口讽刺: “辛苦太子妃今日来参加我姐姐的生辰宴。没想到太子妃送了礼,太子居然也另外送了礼。太子妃和太子对姐姐如此看重,我都有些羡慕了。” 郦妩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没理她,琉璃欲要开口,也被她拦住了。 谢云棠见她神情倨傲,忍不住气道: “真以为自己当了太子妃就了不起啊?你看着吧,马上太子便要纳侧妃良娣了,你这太子妃位置能坐稳多久还不知道呢……” 头顶上秋阳炙热,郦妩之前就觉得热闷不堪,此刻站在烈日下,更是觉得自己被晒得头脑昏沉沉的。偏偏谢云棠还在旁边叽叽呱呱,惹得人烦躁。 郦妩张了张口,还未说话,眼前忽地一黑,整个人突然软倒了过去。 “太子妃——!”旁边的琉璃惊呼一声,连忙扶住郦妩。 “你,你怎么……”谢云棠当即吓了一跳。看到郦妩突然昏倒,她也有点慌了,眼神闪烁,嘴里慌忙道:“我就说了两句,你不至于就气昏了吧……” 琉璃边扶住郦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