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的触手让人作呕,所到之处尽是污秽。
纵然魔法师觉得这场面十分恶心,但他仍然记得自己的工作,没有被干扰到。
他一挥法杖,冰枪降下直接刺穿怪物的身体,然而怪物却还没死。莱昂不耐烦的啐了一口:“该死的顽强,真是够恶心的。”
“莱昂大人……”
“退下。”
这次来的骑士本来就不多,已经阵亡两个了,不能再有牺牲者出现了。军部想要招新人可没那么好招,每年在应届毕业生里能挑个十分之一都算多。
能在军部工作的都是精锐,自然是宝贝的。作为半个上司,他得尽可能的减少伤亡人数才行,要是全灭了,回去指不定被塞罗臭骂一顿还要扣工资。
莱昂脸色很不好看,下了狠劲,念起了高级咒语:“Broken frost.(碎霜)”
刺在怪物体内的数根冰枪上长出无数尖刺,将怪物扎成蜂窝,冰刺侵蚀了怪物身体的所有部分,并且贪婪的寻找着怪物身体里的水分,将水同化为冰。
“咔嚓、咔嚓。”
被冰彻底占满身体的怪物从里向外的粉碎开来,碎成细碎的粉末,在空中融化后彻底消失。
下属卡尔闭上了眼,不忍去看。
这下场,比之前那个还惨。
至少那个还留了个尸体。
“卡尔,带着其他人把之前的那个运回去交给鲁斯恩,让鲁斯恩仔细的研究一下那个是不是也是人类变的。你们先回去复命吧,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去追那个漏网之鱼了。”
“是,莱昂大人。”
莱昂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长袍,想到之前亲眼所见的画面和刚刚的战斗,他就觉得反胃。
怎么能有那么恶心东西存在啊。
不过也真是没想到,居然造出那种东西。
圣殿骑士那帮家伙也都是废物,什么也解决不了,除了由着教会供养在圣殿里混日子外一点实事儿都不干。
教会,呵,真是让人讨厌的组织。
明里的那个无能至极,暗里的那个胡作非为,哪个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好在两个没联手,要不然整个大陆都别想好过了。
话说,那个红发的男人应该是高层人员吧?
莱昂不再多想,顺着先前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击过去。
另一边,星之遗迹里。
安格斯陷入了苦战。
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脱离这场莫名的战斗,那个陌生男人一直缠着她,不给他任何机会。
安格斯心里已经有数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教会,信奉黑暗,这两个线索就是明晃晃的答案——暗教会。
他听说过这个组织,很神秘,也很危险,可谓是恶名昭著。四年前北大陆上曾发生过一起惨案,没记错的话就是在迷失森林这一带,在距离森林十几公里外的小镇,一夜之间无人生还。
那件事经过调查确认是暗教会的所作所为。
那场惨案震惊了整个奥威斯大陆,曾一度被议论,甚至连南大陆的帝国皇帝都为此警戒起来,而发生惨案的北大陆更是出动了精锐部队在边远地区进行驻扎封锁,很长一段时间,北大陆各城市的安保都做的相当严密,任何有可疑行为的人都会被治安团抓起来进行调查。
可最终还是没能抓到暗教会的人。
暗教会的那些家伙,从不把杀戮看作残忍的事情,他们以此为乐,良知这种东西他们生来就没有,他们只为自己的信仰而活。
他们信奉黑暗,因为黑暗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他们企图将黑暗铺满整个世界。
如果文森特知道别人是怎么认为他们的话一定会反驳的。他信奉黑暗,但之所以信奉黑暗是因为他们信奉着神明,主教就是他们的神。
只要主教想,那么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为主教拱手奉上。
杀戮、恐惧、黑暗。
这些都只是洗刷世界前必要的素材。
将这些东西带给平庸的人民,摧毁他们愚蠢的意志,让愚者一蹶不振,让精英们重塑高贵的精神,将残次品剔除,留下完美品,这就是他们要做的。
他们只是想让亚尔迪斯变的更美好而已,因为主教想要救赎这个已经无可救药支离破碎的世界。
只需要小小的牺牲就能换回来一个干净的世界,那些被毁灭的东西应该对此感恩戴德,毕竟无用的废物因为他们也能拥有些价值。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是吗?
少年一个火球打向男人,男人迅速反应过来,轻轻一躲,火球与他擦肩,可是他仍然感觉到了灼烧,他余光一瞥,看见原本完好无损的衣物被烧掉了一大块,他的皮肤被烧焦了一块。
“终于要展示你的火焰了吗?”男人很兴奋,他笑的像是个变态。黑火在他身边点燃,他身后由火化形的三头蛇吐着蛇信子像是活的一样死死的盯着猎物。
安格斯冷汗直流,他很清楚自己跑不掉,想要离开,除非打倒这个男人。
“来吧,少年,让我见识一下。”
突然,男人闪身到他身边,在他耳畔说道:“让我看看,究竟是让你成为工具呢?还是成为素材好呢?”
男人的两指杵在少年的胸膛上,“其实我对你这里更感兴趣。”
安格斯瞳孔紧缩,僵硬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做出剧烈的反应,烈火缠身,灼的男人连连后退。
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雀跃的火花在空中散开,少年的眼色冰冷,火焰凭借他的意志越燃越旺。
文森特见状非但没觉得引火上身,反倒是继续激怒对方,“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把你生了下来,既然能生下你这样灼热的东西,那么她的身体肯定更有价值吧?真想试试看混合魔兽的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啊,忘了问,她在生你的时候承受住了灼烧吗?”
“你——”
火焰化作成群的火乌鸦围攻男人,男人的黑火将其吞噬,少年却在此时将锁链套在了男人身上,烈火铸成的锁链像是岩浆一样啃食着所接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