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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着那声音,她无意识的将手伸了出去,然后她触碰到了某样东西。
就如同当年一样,她抓住了。
「钥匙」
再次回过神来,伊诺坐在冰冷的地上,四周全都是镜子,她摊开掌心,看着手掌上的东西,愣在那里。
真的是「钥匙」。
可为什么?
还有,刚刚耳边的声音到底是谁?
“谁?”伊诺猛然抬头,却只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可刚刚她确实感受到了有视线在看她。
忽然,镜子里的人动了。
她站了起来。
镜子里的“她”将手抵在镜面,然后镜面就像是水面一样散开了波纹,镜中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缓缓走向伊诺,最终在伊诺身前蹲下,“她”撑着脸静静地看着伊诺。
伊诺的余光扫了扫周围的其他镜子,然而镜子里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别人,更没有眼前这个“她”。
“你是谁?”
“她”眨了眨眼,将手指抵在伊诺的唇上,『嘘——现在听孤说。』
伊诺充满疑问,这个声音分明就是——
『躁动的风元素被魔气侵染,但是光可以抵御她。』
『魔法只能让汝前进,绝对的力量才能让汝打碎禁锢。』
『汝的手,是握过剑的。』
到底……在说什么?
“她”垂眸,似乎有些悲伤,『还有,汝便是汝,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亦非任何人。』
『力量,在此,源源不断。』“她”将手盖在伊诺的掌心,压着那块怀表。
『不要怕。』
『带着孤的意志,肆意妄为吧。』
*
与此同时。
风球之中,欧芭萝突然一怔,放下刚刚折断浅漠胳膊的手。
喃喃道:“殿下……?”
是她。
是她的气息。
浅漠不在乎身体上的疼痛,直白的喊道:“欧芭萝,醒醒吧!那位早就已经死了。”
欧芭萝嘶吼着,“不、不——殿下她才没有死!”
“殿下、殿下她不会死的!!她只是、只是……不要我了而已。”
“主人……主人她怎么会死呢?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亚尔迪斯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你说谎——她没死——她只是抛弃了我……她抛弃了我……”
“你还要自我欺骗多久?她早就在一千年前死了啊。”
“她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将我们封印。”
“欧芭萝,我不知道你的记忆还剩多少,但是你要知道,现在除了你以外只有我还记得那位的事情!”
“现在也只有你我还记得我们本来的模样!”
“那位早就死了啊,她死在了种族战争里。”
浅漠的话无疑刺激着欧芭萝,她疯狂地晃着脑袋,极力的否定这一切。
“不、不可能……”
“殿下才不会死,殿下是因为厌弃了我们才将我们封印的——而我做了令她讨厌的事,所以她不要我了……”
“她将我无情的抛回黑暗,这是她对我的惩罚……”
“够了!醒醒吧!”
“她已经死了一千年了,她的尸骨葬在了冥府啊。”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那是她……她就在这里……”欧芭萝颤抖着,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了,主人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的……
主人——主人——
她打开迷宫的门,迫切的想要见到某个人,然而当她找到坐在镜屋之中的人时,心里的期望落空了。
镜屋里,只有伊诺一个人。
魂不守舍的精灵浮在半空,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没有。
没有!
这里没有她的殿下。
她将目光转向伊诺,然后像是报废的机器一样,痴痴的唤着,“殿下……”
伊诺没想到欧芭萝会突然出现,但她来的正好,因为伊诺正在想办法找到她。
镜中人告诉她——
『汝身上带着可以割断因果的利刃啊,或许汝可用它斩断参杂在风之中的黑气吧。』
而这也提醒了伊诺,她身上确实带着一把剑,那是从魔兽森林里带出来的,是老师们为她准备的礼物。
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装着剑的长盒,她打开,入目的剑却与她想象中不同。
那是一柄很特别的剑。
漆黑的剑身上面有着伊诺看不懂的铭文,厚重的锁链将它锁在盒子里,它躺在那里,躺在含苞的蔷薇之上,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伊诺顾不得哪些,她伸手去碰,却被魔法弹开,紧接着盒子里的蔷薇像是活了一样,藤蔓缠上少女的手腕,尖刺刺破她的肌肤。
顺着藤蔓,少女的血液滴到了剑刃上,剑刃瞬间就吸收了那些血液,锁链仿佛被烧毁一样开始消失不见。
获得了自由的剑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伊诺连碰都没碰它,它便自己飞了出来。
它停留在少女面前,挡在精灵和少女之间。伊诺犹豫了一秒,伸出手握紧了剑柄。
欧芭萝仍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之中,她哭的不能自己,嘴里一直念叨着:“殿下——殿下——”
伊诺余光看向镜子,镜子里,她面前的不是小巧的精灵,而是和她一样身型的黑色的人。
它跪在那里,掩面而泣。
伊诺沉了心,抬起了剑。
“我不是你的殿下。”
“我只是伊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