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竹顺势弓起手指给她的额头来了个栗子敲,语气却还是那般温柔如水,甚至连眉目中都多带了一丝暧昧的情意。
“是太累了?”虽不想如此过快放她回去,还想再多看她几眼。可当看到她略带疲惫的神情,华竹还是不得不选择让她离去。
“不如萱萱先回吧,反正邪祟已降伏,想要弄清它的起源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这种问题并非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
话音刚落,华竹许是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过几日便是门内剑术比试的日子,你可准备妥当?”
直到被华竹重新提起此事,裴萱萱才猛然想起今日的紧赶慢赶究竟是为何,而她本欲坐下先吃点自己爱吃的水果再回房,那双正要朝果盘伸去的罪恶之手,在听到华竹的一番话之后,又立马收了回来。
准备妥当?
她这么赶着回来,不就是为了可以临时多抱几日佛脚吗?
既然是临时抱佛脚,哪可能会有什么准备?
她忽地坐得挺拔,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着,神情却是极度地慌张。她甚至不难感受到,她此刻的神经在突突地跳,就好像是在害怕华竹待会说要考验她,命她出去先跟他打上一场似的。
“看你这严肃的表情,看来是准备得不错。”
华竹欣慰地露出一个笑,满意地伸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掌,却把裴萱萱拍得压力山大。
看来,这次比试若她不拿个第一名,都没脸来看华竹了。
双唇紧张地抿成一条线,裴萱萱故意表现得很是淡然,却在准备起身离开的瞬间腿肚子一软,差点就当即跪了下去,把华竹给吓了一跳。
一定要赢啊!
裴萱萱!
她心虚地看着华竹为替她拍去衣上烟尘而露出的发顶,心底暗暗下誓,为了自己,亦是为了不让疼爱自己的师父失望,这一次的比试,她非赢不可。
*
“有什么打算?”
般若躺在裴萱萱院内的躺椅上,翘着腿悠哉地看着裴萱萱练剑。
唤莲提前去远处的厨房为裴萱萱准备晚饭,所以并不在此,导致般若更为放肆,甚至还时常拿起脚边的石子朝裴萱萱弹去,美其名曰是为“助她修行”。
又顺势用剑尖挑开般若的恶作剧,裴萱萱气鼓鼓看向那个悠闲的大妖,语气里满是怨气,“能有什么打算?努力练呗。”
说完,她还捏了捏手中的妄念,语气柔和了几分道:“念念,你说是吧?”
“铃铃”
不知是不是妄念与她待了有些时日,从而汲取到了裴萱萱身上的些许灵气,有时,当裴萱萱与这把剑搭话时,它竟会对她有所回应,就如同现在这样,发出一个清脆的剑响,似铃铛的声音。
“乖孩子。”抚了抚剑柄,裴萱萱将一直缠在腰侧的剑鞘套回,亲昵地将妄念抱在怀里紧了紧,但这动作,于般若那处看来,倒显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啧”
般若随口吐了嘴里的葡萄皮,发出一个嫌恶的声音。
“你懂什么?”
裴萱萱渐渐朝他走进,皱着鼻子看他,同时拿起桌上倒好的一杯甜茶,一饮而尽。
“这是女孩子之间表达爱意的语气。”
“臭男人懂什么?”
说完,裴萱萱还继续抱着怀中的妄念对着般若冷笑了一声,气得那本乐悠悠躺在椅子上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臭男人?”
“裴御萱,你最好讲清楚,你说的这个臭男人说的是乌泽那个废物,而不是我。”
“好心好意来陪你修炼,还被你骂了一通,裴御萱,你可真没良心。”
般若忽地从椅上跳下,站起之时,红色的瞳孔因愤怒而显得像是燃烧了起来,因他比裴萱萱高不太多,亦只能从眼神上对她施压了。
“我建议你最好去医馆看看脑子,是不是你体温比常人高,以至于脑子被烧坏了。”
裴萱萱仍没过够嘴瘾,看着般若被气得涨红的脸,得意得要命,正欲给他的这把怒火添点柴,两人的争吵却被一个男声打断。
“师姐,听说你回来了。”
“你没有受伤吧?”
听到这个声音,裴萱萱立马警惕地对着般若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却被那企图报复的他差点一口咬了手指。
好不容易应付好了般若,裴萱萱循着声音朝大门走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再走近几步细细一瞧,才发现来者竟是莫离。
他还敢来这?
裴萱萱舌尖点了点上颚,满是疑惑地对着莫离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师姐。”
莫离那张略带稚嫩的脸上却满是算计,令素来敏感的裴萱萱感到十分地不安。
将黑发高高挽起梳成一个马尾,莫离以一根白色发带做于装饰。微风卷过,将他的发带吹得“簌簌”作响,配以他看似得当的抱拳行礼,让裴萱萱对他产生出了种翩翩公子的错觉。
“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