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的脸,黄白相间丝毫未见褶皱的衣服,与那躺在血泊中的田渊柏一对比,狠狠刺痛着裴萱萱的眼。 呼出两口久闷在心间的浊气,裴萱萱先上台与南星交待了几句,南星红着脸应下后,便招呼身旁的两位同门扶起田渊柏,将他带离了此处。 “师尊。”裴萱萱对着还未回至台上的华竹开口。 “按规定,门内首席是不是最终要与胜者来一场比试?” “这还需再与为师确认?你不早就为此准备多时了?”华竹宠溺地替她捋顺了躁起的头发,语气肯定,亦是认同,更是一种对她的鼓励。 “那您与长老先上台宣布对决,萱萱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 “萱萱......”站在华竹身旁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问天正要被华竹推回台上,又还是忍不住折返,沉重地拉起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药王谷的弟子同我说可以治好。”她心领神会地对着问天用力点点头,差点连发簪都要被甩到了地上,这才把问天给哄回了台上。 她目送着二人回了高台,耳畔随之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 “师姐巴不得立马同我对决了?” 莫离怀中抱着那轻飘飘的剑,左晃右晃地踱至她的身侧,语气轻佻。 “按门规做事罢了。” 叹了口气,裴萱萱换上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故意恶心他,态度却十分之强硬。 “只希望,师弟手里剩余的针能比你的心眼少一些。我累了,想速战速决。” 听完这话,莫离的脸立马黑了好几分,下颚处绷起,就好像在死死咬着牙关。 而站在不远处一直吃瓜的两个审判弟子,也很有眼力见地拥了上来,将两人隔开。 许是掐准了时间,华竹与问天于高台上宣布了比试最终的胜者,紧接着,裴萱萱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打向她这处,回望过去,她发现是华竹在看着她。 “据门内规定,比试的胜者要与本门首席弟子切磋。”华竹施咒传音的手势顿了顿,视线却一直未从裴萱萱身上挪开。 “现由我门内首席裴御萱应战,是为与其黄方的胜方弟子莫离,做最终比试。” “首席,请。” 两个审判弟子见掌门已发话,便伸手示意,让裴萱萱前往另一块干净的比试台之上。 莫离紧随其后,眼上如覆了层雾,让人无法通过其眼神猜出他的想法。 而那些原先被吓得躲在休憩区的弟子,也被应允能来到比试台附近观看最终的比试。 在门内,能看到首席出手的机会屈指可数,所以人人都想来一览首席的华光,从而全然都忽视了此次夺魁的莫离。 “师姐好厉害。”莫离甩了甩黄色的发带,向下环顾了一圈,嘴角勾起个奇怪的弧度。 “这么多弟子,怕是全为了看你而来的。” 他嫉妒,他狂躁,只因他好不容易赢下的这局,但心爱的人却如块甜腻的点心被如此多人觊觎,势必要同他一起品尝。 他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可尽管如此,他也不想与人分享半分。 “你也知道是为了来看我的?” “但你费尽心机的赢,不就是为了这种众星捧月的时刻吗?”裴萱萱双手轻抬,在原地缓慢转了一圈,台下被她容貌倾倒的弟子们欢呼,像是在为这场大家都不知真相的迷局,添把烧出真相的火。 “我是为了你。”莫离睫毛抖了抖,直言不讳。 “两位同门请做好准备,我们要宣赛了。” 审判弟子小心翼翼上前,裴萱萱点了点头,于转身的瞬间便抽出了妄念。 “开。”没等审判弟子张口,身为首席的裴萱萱用职权碾压其,狂傲地直接拔剑。毕竟抓到这种能泄愤的时机,那能动用自己多少权利让自己开心,就用多少。 既然上把对局不公,那她也不公了。 显然对方还没有准备好,莫离握着未出鞘的剑呆傻站在原地,还在等着审判弟子的宣读,不成想,裴萱萱冰冷的剑刃竟就朝他直直杀来,剑法之快,丝毫未见有手软之意。 妄念可比田渊柏的藏锋要强太多,尽管也是一把重剑,可当拿起时,剑好似有了自己的情感,不忍心让其主有过多的负担,从而选择自行撑起一部分的重量。 剑刃刺去的瞬间,面上闪出金光,快速的剑法本就让人难以招架,再加上刺眼的光,若不用灵力去挡,压根就无法直视剑袭来的角度,从而做出判断抵挡。 “哎呀!厉害啊!” 高台上,问天看着裴萱萱精湛的剑法高兴得鼓起掌,心中惊叹裴萱萱的剑术竟又攀上了一个高峰,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为她的这份“仗义”赞叹。 “毕竟是我徒儿。” 华竹淡然一笑,实则心中早已翻过好几次猛浪,脸上的欣喜之色难掩。 “我不会伤你的。”莫离拿着轻剑极力抵挡,但裴萱萱招招致命,他的体力已快到尽头。 “少说这种屁话。”剑尖从未离开过对面的人,裴萱萱双眼胀疼,被他的这番花言巧语弄得想吐,翻手对其又是一刺。 莫离被逼得连连后退,体力不支,朝后倒去。 她持着剑,一点点往他身前走,剑尖也跟着朝他逼去,吓出他一身冷汗。 “你服不服。” 剑仅与莫离有咫尺距离,裴萱萱顾念旭戈这座靠山,努力忍下刺穿莫离头颅的冲动,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是胜者胜利前的狂欢,亦是赢家的欢腾。 “不服。” 莫离瘫倒在地,却咬着牙回辩。 “我说,我不服!”他大喊,但似乎并非说的是二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