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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转变(2 / 2)

回了常态,她悬在心口的石头才妥帖落下。

“你走吧。”

掖起被子,田渊柏翻了个身后,将它盖至头顶,唯一的一丝光亮都被他遮起,他的世界忽然变得黑暗。

见他似乎对自己很是抗拒,裴萱萱无措地舔了舔唇,尴尬地将鬓发挽到耳后。她知晓说多只会错多,便快速离开了他的房间,顺带将门关起。

倚靠在门外,她仰头望着蔚蓝的天叹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田渊柏对待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素来善于观察的她,竟也压根捕捉不到任何关键信息来复盘。

而现在唯一的猜想,便是田渊柏或许是在同她置气她下手没个分寸,导致他的伤反反复复好不起来,让他逞不了英雄。

通过刚刚的细节来分析,这个理由也许最为准确。

鸟儿的啼叫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已经彻底亮了,她搅了搅手指,心觉自己现下的处境有点孤立无援。

首要任务还是要先前去入宫面圣,裴萱萱在心里掂量了二者的重量,无奈抬起脚,却忽觉脚步沉得很。

在离开前,她转头往门看了眼,紧闭的门扉如同田渊柏的心,让她不知怎么对付。

但事已至此,她亦只能当作田渊柏又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等到她将手头最紧要的任务做完,再想办法哄他。

这么想着,她背起手踱步朝院外走去,脚步声略大,显得她心事重重的。

*

“父皇,这位便是天筑门的首席弟子裴御萱。”

非悔在大殿上朝皇椅之上的人跪下,裴萱萱也不是傻子,学着她的动作也一齐跪下。

“天筑门弟子,裴御萱,见过陛下。”

“此番前来,只为祝坛,愿吾国繁荣昌盛,陛下身体康健,万万岁。”

她的声音洪亮坚定,在朝堂的根根龙柱间环绕,回荡在整个朝堂之上。

言罢,她又从怀中掏出昨日车夫还给她的信物,递给了一旁上前的公公。

“这为家师转予我的宫中信物,如今物归原主,亦恳请陛下验明我的身份。”

齐王视线跟随着信物直到眼前,他挽了挽龙袍,伸手去拿起置于小案上的信物,几番看查后,点了点头,额前的珠链随着动作前后摇摆代表满意之意,犹如给了裴萱萱一颗定心丸。

“裴首席一路舟车劳顿,难免会有所疲惫,但开坛在即,还需你多多费心。”

“待开坛顺利,本王定会好好嘉奖你们一番。”

皇帝摸了摸下巴的长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非悔身上。

“徊儿近来,便会替代本王,教你一些宫内的事宜,若实在有不懂的,还可去询问国师。”

“我知道了,父皇。”此时的非悔褪去了一脸稚气,打扮也是英气得很,倒是有几分女将军的味道,与之前裴萱萱遇到的那个喜欢大呼小叫的人,看起来截然不同。

没有给裴萱萱回答的机会,齐王仅扫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二人,便打发似的挥了挥手,将她们唤走了。

“你们先退下吧。”

“是。”

裴萱萱与非悔两人异口同声,于行了个礼之后,起身齐齐往后挪了好几步,才转身离殿。

一路上,她与非悔谁都没有开口,直到沉默地走完了朝堂门前长长的台阶,裴萱萱的衣角被人揪了一下。

“他没事吧?”

非悔的语气有点冷漠,但其中不乏想知道答案的急躁感。

“醒了,痊愈了。”

“伺候的宫人没和你说?”裴萱萱疑惑反问到。

“没来得及听他们说什么,急着做准备,跟你进宫。”

说完,非悔许是听到了最想要的答案,便提起前侧的衣摆快速离去。

“非悔。”

裴萱萱在她的身后叫了她一声,却引来她蹙眉回头。

“裴首席......”

似乎感到不耐烦,非悔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非悔是我的道号,我的名字,叫齐桑徊。”

“日后在宫里,你还是叫我公主吧。”

迫不及待要离开,非悔利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大小姐脾气,一个大少爷脾气。”

裴萱萱望着非悔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对其嗤之以鼻道:“你和田渊柏,你俩可真是天生绝配!顶配!天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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