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了宗门,乘着旁人不注意,拂尘不动声色地在凰羽耳边安慰道:“你不用有负担,我会选一个合适的人代替你去面对邪祟,但要真正逃离那韦大人的魔爪你还要自己把握这几日的时光。”
不愧是定乾君啊,果然善解人意,凰羽习惯地道了声谢,语调顽皮且轻浮,那似曾相识之感让拂尘惊讶地侧目,凰羽赶紧苦了脸,换了个感激涕零的表情,可怜兮兮。
看着凰羽越来越远的背影,拂尘若有所思。
两日之后,正是盛夏,日头刚刚落山,蝉鸣阵阵,吵得人心烦。
凰羽一身喜服,头顶红盖头,热得她有些烦躁,后悔一时心软主动请缨当了这假新娘,没办法,他们新郎偏偏选了阿源那傻小子,她欠灵澈太多了,上辈子没还上,这辈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出事。
凰羽正打算一把将盖头掀了却感受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阴风,凰羽不动声色地捏紧了符咒,还没等她有所行动,身上就动弹不得了,随后脑袋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带散了房间内的热浪。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只手出现在凰羽眼前,他捏起盖头,一把掀了起来,凰羽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层东西,伴随着一抹红影彻底失去了知觉。
“你为何笑得那么开心?”手持盖头的阿源疑惑地看着凰羽。
凰羽羞涩微微垂眉,阿源不由得看呆了,“不过这样的你真美。”
“相公,你不应该这么说,你应该说,死生契约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恩?我......我......你别太入戏啊!”阿源红了耳垂,有些无措。
凰羽抬眸,瞳孔绿光划过,与阿源目光交接,阿源神情呆木起来,乖乖地按照凰羽所说,重复了凰羽的话,“死生契约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二人相视一笑,房间里弥漫着喜悦与温馨,阿源从桌上从桌子上拿起交杯酒,一杯给了凰羽,一杯两指执着,二人手臂交叉.......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拂尘与萧林奇一脚踹开了房门,带着一众弟子闯了进来。
凰羽与阿源似乎感受不到这外界的响动一般,继续完成了交杯酒仪式。
拂尘手中执了一道符,拍出,符咒带着金光直冲凰羽与阿源。
凰羽移开,躲过了符咒,森冷地看着拂尘和萧林奇。
“动手吧,你恨我!”凰羽脱了身,目光转而逼视着阿源,笑容凄凉。
阿源听话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凰羽逼近。
“阿源,醒醒。”萧林奇眼睛绿光大盛,阿源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迷茫。凰羽见状,也跟着增强了眸中绿光的强度,阿源再次移动身子。
萧林奇眸中绿光到了极限,而凰羽也不甘落后,阿源受不住了,抱着头开始撞击墙,吓得弟子们充当人肉墙,将他拦了下来。
被控制的凰羽似有似无地感受着这房间内的变化,她感知到了阿源的崩溃,努力冲破身体的束缚,重掌身体。勉强有了自己意识,看到的却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面庞,景湛一身红服,双眸却因为愤怒而迸发出让她将近绝望的愤怒,他手持匕首,毫不犹豫,一刀刺进胸口。
“母亲,醒醒,母亲。”
花花的哭声让凰羽脑中有了一丝清明,努力地对抗着脑中那个控制她的意识。
拂尘在凰羽晃神之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二指画了个圈迅速注入凰羽的识海。
凰羽有了一丝的清明,“不,这不是现实,这只是你前世的记忆,你已经死了,你不是倾城仙子,也不是魔族圣女,你如今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意识到这一点,凰羽只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从丹田开始上升,灼烧着体内异样的意识。
很快,那意识抽速着离开了凰羽的身体。凰羽双眸变得清亮,看清面前掐着自己脖子的拂尘,震惊地用手拍打着他有力的手臂,“放......放......开。”
拂尘对视上凰羽那清明的双眸,松了手掌,体得到解脱的凰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快把她给憋死了。
“咳咳咳......你想掐死我啊,那么大劲?”清晰可见的指痕在凰羽白皙的脖颈处根根分明。
凰羽面前一花,拂尘闪到阿源身边,一掌劈在他脖子后侧,他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被拂尘扶住交给小弟子。
“摆阵。”拂尘带着其他弟子迅速出了屋。
凰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只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那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之一,比起景湛在心魔境内的一剑穿心,那个更是她久久不能释怀的噩梦,要不是那件事,她与景湛也许就不会走到你死我活这一步。
凰羽环顾了下四周,满地狼藉,除了晕倒的阿源外还有席地打坐的萧林奇,他脸色苍白,嘴唇将近白色,可见内伤不轻,顿时明白邪祟已来过,“那邪祟呢?”
“你就是那邪祟啊!”其中一名小弟子捂着自己刚刚被阿源撞疼的胸口埋怨道。
凰羽何等聪明,立马明白自己被附身了,也怪自己太掉以轻心了,只注意自己不被魂术控制,却忘了邪祟上身这一技能。可自己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凰羽坚定地朝阿源走去,小弟子戒备地拔剑指着她,凰羽无奈,“放下,我没被附身!”
“我不管你是否被附身,待在那边,一切等师傅回来再做决定。”
小弟子油盐不进,凰羽干着急,她在侧面观察了一下阿源,发现他脖颈处黑线已到耳根,中魂术已深,且体内两道魂术纠缠,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让他思维混乱,最后疯魔。
“你看那是什么?”凰羽指着门外,那小弟子一转头分神就被凰羽一符咒直接拍晕。她走到小弟子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查看凰羽的伤势,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真的是自己施展的魂术,她小时候调皮得很,就像小狗一般,做什么都喜欢做个标记,喜欢独一无二,所以这魂术练成之后,每次施展她都会在受术者耳后根加上一颗红痣,如果两日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