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生苦笑着问杨锦:“妹子,你的针不大管用啊。”
杨锦还没有回答,赵爷就“呸”了一声,道:“丢人现眼!易生,把他拉回来!”
我盯着愣头青,看他一直往甬道里面扔石子以宣泄心头之恨,心里暗想,关于甬道有镜子的事情,我们貌似是在半柱香之前已经讨论完的了啊,现在才反应过来,该有多么迟钝。
看着一颗颗石子不出意料地消失在甬道里,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疑问:这些石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我踟蹰一下,看向赵爷,道:“我有一个想法。”
赵爷点点头,算是默许我讲话。
我指向甬道:“我们可以拿绳子拴一块长一些的木板,一寸一寸地伸进去,看木板在哪儿消失,就能大致猜出甬道里面的镜子的分布了。”
赵爷“嗯”地一声,道:“那些不一定是‘镜子’……”他将“镜子”二字读的非常重。顿了顿,道:“愣头青,你去按应姑娘的话去做。小心点。”
愣头青应了一声,去农舍去了绳子和木板,去尝试伸进去了。
伸进去大约有十尺长,木板晃了一晃,突然前段的木板就不见了。赵爷吩咐道:“易生,你带刀进去,走到木板刚消失的那个地方去看看。”
易生立刻翻身进去,稳稳地落在木板的尽头,反手握刀,往里面捅了捅,道:“里面是虚的,不是镜子。”他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往里头照了照。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我们看来,火折子突然消失了,又突然出现了。
愣头青朝易生喊:“你把火折子往里头伸一些。啊,对,就这样,停!你自己还能看见火折子么?”
易生照做了,道:“看得见,怎么了?你们看不见?”
这时,木板突然又晃了一下,易生连退几步,只见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已经消失了。
目睹了这一幕,我们目瞪口呆。气氛顿时凝固了。
看来,这甬道重叠了两个不同的空间。以古代人的思维解释,这是阴阳界的交界处,险恶非常。从前我在阿房宫看过一些关于古墓的书籍,说出现这状况的墓少之又少,要是出现了,里面肯定会有些不得了的东西。书上说,出了这种状况,盗墓贼一般来说就不会再深入古墓了。
果然,赵爷眉头紧锁,片刻后道:“易生,出来!”
易生纵身跃出。
我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说好的历险,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还真有些不尽兴。可接下来,赵爷却说了一句令我相当意外的话:
“腰间绑上绳子,一个个从这里进去!”
噗,还是得进去啊。俞瑜说得对,那些老油条都是艺高胆大的货色,绝对不会被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吓得打退堂鼓的。
按赵爷的安排,易生打头阵,紧接着是他本人,然后是我,接下来是杨锦,愣头青殿后。我心中挺感动的,毕竟我弱嘛,站在中间是最保险的,前后的人都可以照顾到我。这种安排真是贴心。
就这样一路地走了进去,我无数次地看着前面的赵爷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甬道毕竟是甬道,即使有长明灯,道路还是非常昏暗的。一开始还觉得挺可怕的,但是这么重复出现了若干次,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知道前后都有人护着,腰间又系了绳子,走起来也就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那种感觉有点像现在迪士尼乐园乘坐小火车游历鬼屋,令人畏惧的东西似乎近在咫尺,周围都有阴森森的感觉,可实际上却不会让人吓破胆,反而会让人感觉很刺激。
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易生喊了一句“到了”,于是大家都停下。到了一处相对较宽敞的甬道里数了数人数,并没有缺少。
赵爷指着右手边的一处小房间,对易生和愣头青道:“先进去这个耳室。”
易生身子比较短小精悍,所以先欺身过去,顺着墙壁,犹如壁虎一般滑了进去。愣头青紧随其后,口中咬着火折子,双手握着利刃,从左侧摸着墙壁闯了进去。
杨锦举起了火把,站在耳室门口为他们照明。我也举着火把往里瞧,可耳室的空间太大,只照得黑漆漆的一片,依稀能看见一具棺材还有些许摆设,看造型似乎是一些柜子,除了这些就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易生道:“里面没有机关,尽头还有一扇石门。”愣头青已经接近棺木,认真琢磨一会儿,道:“是空柩。”
赵爷也进去了。我和杨锦紧随其后。
棺椁离那扇石门大约有二十尺的距离。赵爷先走到棺材那儿,蹲下身仔细看,又侧着耳朵贴着棺椁去听,用手掌拍了拍棺壁。我也走过去看,发现这棺木异常庞大。看制式花纹,应该是春秋时期诸侯王专属的,挺贵重的,不能简单称它棺材,得叫棺椁了。
“赵爷,开不开?”愣头青问。
赵爷仔细看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抬头对易生道:“石门能开吗?”
易生手中已经换了家伙,比划几下,道:“这……有些难。不是自来石顶着,而且门缝太细,门太沉了。哎哟,还没有人尝试开过的痕迹,呵呵,是个处女门。要不,小锦你来?”
杨锦三步并作两步去到他身后,轻轻推开他,道:“我试试。看样子,跟之前桓公墓差不多。”
嗯?哪个桓公墓?希望不会是我那位老朋友小白公子。我内心念叨道。
这边开棺椁,那边开石门。我很闲地站在一边,闷得有些发慌,开始无聊地搓起了手手,不由得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去哪边帮忙,啊不,看热闹?嗯,还是杨锦那边吧,他们两个看上去正常些。
可是,那边是开棺椁哎,我以前没亲眼看见过,真的很好奇呐。
要不我去看这周围的壁画?刚才粗略看了一下,觉得画得还不错啊。
正纠结着,听见沉重的声音,转头去看,只见棺椁已经挑开一条缝隙了。紧接着愣头青拿火折子照了照,大概是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了,就继续用一条长杆去撬。赵爷帮忙在另一边抬起棺盖。过了一会儿,愣头青朝杨易二人道了一句:“开了箱儿了。”
易生尚未回答,只听得赵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