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剑尊恕罪,剑尊不要赶我走。”宋芊知道自己虽然是为了保护剑尊,但仍在剑尊面前暴露了她偷学剑术一事。她是靳鸣萧的剑侍,会不会被逐出师门由靳鸣萧一言决定。
靳鸣萧微微愣了一瞬,不知道她为何要跪下。
宋芊颤颤请罪道:“我不该偷学剑法。”
靳鸣萧这才想起来,作为一个剑侍能否学习剑法要得到剑主的允许。
他微微叹一口气,这世间竟然有像她这么傻的人,她算是救了他,若是她不会剑法他现在就会丧命于魔爪之下。她却还在担心自己偷学剑法会不会受到他的处罚。
“起来吧。”他温声道,“这次算我欠你,我不再追究你偷学剑法一事,也不会再赶你走。”
他看见了那小剑侍抬起头来看他,眼睛一瞬之间变得亮晶晶的。
靳鸣萧心中好笑,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若是换做别人救他一命恨不得要携恩图报。
他放缓了声音,尽量不要吓到她:“你的剑术由何人所教?你如实说我不会怪你。”
心到就算她是被那些人派来看着他的,就凭她的护主之心,他也不会拿她怎样。
却听得宋芊犹豫道:“每日看剑尊演剑所学。”
靳鸣萧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不相信,只以为她是不想说出她背后的人,因为没有老师的指点,她不可能将太虚剑法修至第二重。
靳鸣萧也不做纠缠,权当就按她说的一般。现在这种情境下纠结她的剑法从何而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那把木剑,便道:“给我看看你的剑。”
宋芊恭敬的将剑递给他,靳鸣萧拿过一看,发现那剑竟然是由粗糙的桃木所制,连打磨都未曾,木剑上还有细小的木刺。
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忽然想起他教连倾宁第一重太虚剑法的时候,这小剑侍就在旁边削着一把木剑,应该便是这把。
心头却是涌上一股讥讽之意,不过这讥讽确是对着他自己。
他给了连倾宁泠芷剑,却最终被一把木剑保护。
他神色平静,他不恨连倾宁,因为他从小就洞悉这世间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熙熙攘攘,贪生怕死自古是人之常情,他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母亲的追思方才稍稍对她上心一些,她没有理由与他同生共死。
然而眼前这一个倒是不同。
罢了,如果真要到了那种关头,就凭她这相护之心,他也会舍得自己保下她。他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虽然他虽然弄不懂这小剑侍在想什么,有人为了救他放弃更大的活命机会,他会竭尽全力报答。
他将木剑还给了宋芊,可惜他现在储物袋打不开,不然为她找一把灵剑给她用。
她以一柄木剑尚能发挥出如此威势,若她能拿一把真正的灵剑将会是何等的威慑众人。
这样想着,只见那小剑侍爱惜地擦干净了剑上的魔血,重新将桃木剑放进了小包袱里,然后走过来扶他。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却发现远处有一抹光亮。
那光亮愈往前便越大,直止二人踏在了那一道光影之间的分界口,却是一片荒凉的沙漠展露于眼前。
干燥的风吹过面颊,似乎还携带了粗糙的沙粒,一股炎热的热浪席卷开来,瞬间吹散了两人身上的潮气。
宋芊颇为欣喜的看天上的太阳,他们已经在不见天日的洞窟里走了好久好久,此时见到太阳仿佛像是回到了修真界。
靳鸣萧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他遥遥望着远处的太阳,对宋芊道:“不要一直盯着太阳看,那不是太阳,而是魔界的至宝灼日。”
其实说这是魔界的至宝,并不算准确。准确而言,这是一位人间修士散尽修为时留下来的,不知为何落在了魔界。那位修士当年便是这天地间的第一人,其陨落犹如一颗流星坠落在尘间了无踪迹,仙凡两界都为之叹息。
绝灵魔地之前并无沙漠,相传这里也是魔域海的一部分,但是那位修士大能全部修为留在了这里,生生把这里从一片海蒸发成了一片沙漠,足以见得至宝之威力。
宋芊悻悻地收回目光,她只觉得这个法宝与太阳几乎无差,还似乎让她感觉到颇为温暖。
但是剑尊的话又不敢不听。
灼日的影响下这沙漠里的温度十分的高,如同在火炉里,二人身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靳鸣萧肩上的伤口被汗水浸湿,此时开始红肿,在汗水的浸泡下伤口刺痛。
但是此刻并没有疗伤的药物,他法力尽失也掐不出清洁术之类的法诀。他做无事一般,嘴唇越来越苍白却出卖了他情况不太好。
然而此刻的小剑侍却停住了。他偏头看她,有些疑问:“怎么不走了?”
那小剑侍却道:“您的伤口渗血了。”
靳鸣萧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只见那简易包扎的布条上果然隐隐被血水侵染,不过在暗色的布条上不太明显。
靳鸣萧没想到她一直关注着他的伤口,但是他向来不习惯示弱:“无碍。”
说罢看到了小剑侍额上一层细细的汗水,想必扶他也费了许多力气,又道:“你若累了我们便在这儿休息。”
小剑侍将他扶在一边,为他找了一个便于休息的位置坐下,却开始翻自己的小包袱,靳鸣萧以为她在找食物也没有在意,他知道这小剑侍会随身携带干粮。
却没想到宋芊翻出一个小玉瓶来。那小玉瓶做工十分粗糙,材质是青玉里最次的那种。
然而她却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低等的培元丹。
靳鸣萧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伤口处被敷上了低等培元丹,他还以为是那几人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这小剑侍的丹药。
他从来没有赐给过她什么东西,更遑论丹药之类。她又是如何得来的?
靳鸣萧眸光复杂地看着她掰碎了丹药,给他敷到伤口之上。药材的清凉感代替了难以忍受的刺痛,仿佛也在他心口洒下一片凉意。
靳鸣萧看她给自己重新包扎之后,又抱着她的小包袱,挪到离他远远的地方,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小块干粮。
那干粮不过巴掌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