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燃烧过的烛台,剥下落下的蜡块。
图嬷嬷看了一圈:“她人呢?”
冬儿压平满是折皱的绣被,回道:“嬷嬷早。奴婢都不知道,进来时,小夫人都没在这里。”
图嬷嬷不相信,翻了整个屋子,都没见人,但是东西还在。
“她,夜里没在吗?就这样走啦?”
冬儿摇摇头,不敢说话,也没敢停下手中的活。
夜里,她们都不小心眯了一下。
冬儿把绣被叠起来,突然盯着床,发起愣来。年轻姑娘,薄浅的脸,一不小心就涨红。
图嬷嬷注意到她的神情,走过去,只见褥子上面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床铺褥子是图嬷嬷亲自铺的,不可能有那么明显的脏东西都不注意到。
图嬷嬷是精细到苛刻的人。
落红,与其他的血迹,图嬷嬷还是能够分得出来。
可,一个青楼的支女,在风月场所爬摸打滚那么多年,身边天天都是色胚,怎么还会是个处?
冬儿心里也明白几分,看图嬷嬷阴晴不定的脸色,轻声问:“嬷嬷,这……”
图嬷嬷很快镇定自若:“都换了吧。”
冬儿:“是。”
冬儿立刻卷起被褥,让小岁过来帮忙,连同地上收拾起来的衣物,一同搬到换洗室去。
图嬷嬷带着疑惑,问了夜里值班的人,确实在天亮的时候,从后门离开了。
只有一个人。
稍后,图嬷嬷端着厨房做上的早点,进书房。
书房这边,草木繁多,比其他地方更加幽静。
明瑜在看着桌子上的宗卷。
他沐浴更换了衣服。
头发散披着,散发着清爽的香味,未干,还沾着水气。
不像是彻夜未眠的模样。
图嬷嬷摆下早点:“殿下,她走了?”
她是有话直说的。
明瑜头都没抬:“这不是正好如她所愿吗,还有你啊,嬷嬷。”
图嬷嬷也不狡辩。
这里面自然是有她的功劳。
图嬷嬷:“殿下,宫里的太医就在外面候着,给爷看病。娘娘还是很关心殿下的。”
明瑜把桌子上的宗卷收了起来:“不用,本王已经恢复记忆了。”
图嬷嬷脸上都是惊喜:“是吗?那太好了。”
明瑜话题一转:“明珩呢?”
对,得找明珩算一算账。
图嬷嬷:“五殿下在宫里。”
明瑜会一直记着他的功劳:“让他最好这三五年都不要出来。”
否则被抓住,就不是那么舒坦。
图嬷嬷:“那殿下吃早点。奴婢先去打发外面的太医。”
“等等,嬷嬷。”明瑜已经打定了主意,“她的东西,还是原样放着吧,不用收。”
图嬷嬷想要说话,最好还是不说了。
傅桃花大清早就回到云楼。
本来打算趁着大家睡觉,不知不觉回来,却还是被贞娘抓个正着。
傅桃花叹了一口气:“你不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贞娘双手趴在栏杆上,看着鬼鬼祟祟的她:“心灵相通嘛!”
衣服领子都压不住的痕迹。
走路的姿势平时趾高气扬的,现在也有些,哎,不一样。
贞娘:“怎么啦?”
虽然能够一眼看穿,为了不尴尬,她还是问一下。
傅桃花红彤彤的眼睛瞪了她一下。
“如果你闲着没事干,就去给我熬一碗药吧。”
惊讶的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上来,靠在柱子上,贞娘调笑说:“你不打算从良吗?”
傅桃花:“谁说我从良!”
贞娘挤眉弄眼的:“怀个娃,他就没法甩你!”
傅桃花要被贞娘气死了:“我也没打算要他。”
说完,她往房间去。
她累得都不想说了。
贞娘跟着她后面,继续唠:“不是,怎么不要?有问题吗?哪里的问题?”
浴室的水冒着白汽,雾气氤氲。
傅桃花清洗了三四遍,才把那属于明瑜的气味洗掉。
一边抹上滋润的雪肤体膏,一边检查身上的痕迹。
好在现在大冬天的,衣服严密,能遮一下。否则,她绝不出房门,丢不起这个脸。
怪只怪明瑜!
完全没技巧!
只有气力比一般人好,耐性比一般人强。
然后,翻来覆去的折腾!
傅桃花披上衣服出来,贞娘已经在外面等着她。
桌子上一碗温热的药。
傅桃花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药怎么那么苦?一直都是那么苦吗?”
姐妹们差五隔三的喝,难道大家耐苦的能力都比她强?
可花牡丹,是连苦瓜都叫苦的人!
贞娘斜着眼睛:“我特意加苦苦苦。若然不苦,怎么让人记住秋后苦果。”
傅桃花对她没了脾气。
“贞娘,我腰很痛,腿也不行了。你可怜可怜我,重新弄一碗不苦的,这实在吞不下。”
贞娘给了她两粒蜜饯,一点都不怜惜她:“自己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