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最后的话对着傅桃花。
此话一出。
盛母没有承认傅桃花是盛冬临的妹妹。傅桃花,与老安南王的血脉无关。但是也确实证明了盛夏就是傅桃花本人。
从大殿出来,安静的长街尽头就在眼前,盛家母子一言未发。
盛母的威严不可侵犯,即使在拜佛多年之后的今日。
“儿啊,你还不懂吗,母亲的眼光从来不错。那女的是祸国殃民的种,同她一起不会有好下场。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母亲是保你平平安安,保安南盛家能千秋万代。”
盛冬临无语反驳,这个是他的母亲。他再猖狂自大,在母亲跟前都得老老实实。
这事,终于算落下帷幕。
深夜,凌王府灯火阑珊,送走了最后一批醉醺醺的客人。
傅桃花都累得不行了。
傅桃花把手腕上的一对缠丝镶嵌的金镯子脱下来。
金色璀璨的镯子,是皇后吃茶之后赏赐给她的礼物。
华丽有余,沉重无比。
换装梳洗之后,傅桃花就看见冬儿把吃食送上来。
傅桃花挑了一碗拌面。
“你怎么找到她的?那位老太婆架子大得很,眼光高过顶,寻常人都不看一眼。当然,爷也不是寻常人。”
最简单的葱油拌面,气味香得不行。
只因肚子太饿了。
明瑜吃着一碗红稻花生莲子粥:“一个月前就开始找。一个月足够把安南的历史查得彻彻底底。盛冬临在帝都被监视着,始终不敢大动作,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复杂的事情简单说。
他也担心。
不过,赌一把而已。
傅桃花一碗面吃到底:“老太婆说一不二,盛冬临应该会消停一阵子。”
“你消停一点也是好。”明瑜盯着她的脸庞,眼神仿佛粘着桐油,往下滑,“吃饱了没?”
傅桃花没力气瞪他。
夜长梦少。
床上的动静没有消停过。
年轻人的得偿所愿总是那么的孜孜不倦,同一件事情总是可以反复尝试,做到极致。
傅桃花只觉得自己活不过明天:“够了,够了,疼。”
声音不知道何时沙哑了。
疼痛,也麻了。
天是最深沉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漩涡一般把万物吞噬。
依靠触碰和体温确认对方。
傅桃花觉得自己像被人剥光了鳞片的鱼,滑溜溜的,黏糊糊的,侵了酱料入了味,又无力抗衡,□□都无力:“我,我,同你讲一下约定。”
不行,她得给他立一些规矩。
他的体力在山顶,而她的,只在山脚下。
她疲惫不堪。
明瑜埋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啃咬了几口,憋不住的哼声笑出来:“什么约定?”
傅桃花从他的身上滑下来,落到被褥上,四肢百骸放松的挺着,缓和说酸痛,等厉害的喘息渐渐平缓,才有气力说话:“每回只能一次。”
“每次应该快一点,时间长了不行,影响睡觉休息。”
“还有轻点,轻点,轻点……”
“好。”
明瑜应了一声,没理会,翻身而上。
旖旎声响。
室内的墨黑昏沉,不知不觉就褪去,即将迎来夜尽天明。
第五天是回门的日子。
明瑜不打算让她去。
傅桃花想了几天,还是应该回门。
她不愿意欠盛家的。
盛冬临想不到她还敢亲自登门。不过为了维持双方的体面,他才没有把人轰出去。
傅桃花把一个箱子打开,让盛冬临能看见里面的东西:“我从来不欠人家的东西。这里的银票,足够抵得上你的嫁妆。”
几个箱子,里面满满的大额银票。
盛家的嫁妆,数量庞大,傅桃花让人清点了一整天,才把清单清点完全,价格评估出来。
她不想让人占便宜,但是也绝对不占盛家的便宜。
盛冬临瞥了一眼,笑。
当初那个纯纯得让人心醉的小白花,现在已经变得成熟带刺,做事世故而圆滑,没有半点感情。
他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更加期待。
“东西本王收下。你等到中午之后才走吧。”
在外面屋子喝茶的一对“回门新人”正安安静静的扮演着,华贵服饰,靓丽耀目,而这里的傅桃花只是穿着随行丫环的打扮,布衣绢带。
即使如此,美貌的脸孔,比从汝窑出来的瓷白釉,还有柔致几分。
傅桃花站起来,茶还是烫手的,她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没任何旧可以叙:“他们在这里就可以,告辞。”
大家的颜面还是要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
盛冬临突然问:“你就没有话同我说?”
傅桃花:“没有。”
盛冬临:“不恨我?”
恨?
怎么可能不恨?
可让他得意以为她在乎,就想得美了。
傅桃花在门槛上转身:“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治愈我前半生遇到的所有不幸。”
她知道怎么杀人诛心。
盛冬临脸色差得要死。
傅桃花低调离开了安南王府,替身还在前堂演戏,演得其乐融融,四海清平……
这前半生的事情就淡去吧。
安南王府静偌的后门,一个显眼的身影就在墙角等着。
傅桃花惊讶:“怎么你亲自来?”
明瑜全身都大大的写着:不放心。
扶着明瑜的手,傅桃花上了角落里的马车:“他暂时还不敢,他这个人拗不过他的亲娘。”
那是定海神针。
定住了,谁都起不了风浪。
傅桃花熟练的吩咐车夫老伍:“往南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