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来吗”,他心头愧疚,暗下决心务必要好好跟戚婉月谈一回。 午后,戚婉月哄女儿睡着,婆子过来说宋缊白在偏房等她,戚婉月没搭理。 她径自回卧室,也准备补个午觉,衣衫脱了一半察觉室内过于安静,她立即转身。 宋缊白不知何时已经进来,门是关着的,下人们不见踪影。 戚婉月将衣裳穿上,冷冷问:“你来做什么?” 宋缊白凄楚:“婉月,我们好生谈谈可好?” “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上次娘过寿的事。” 戚婉月深知此时撵不走这人,索性耐着气性坐下来:“好,你说。” “婉月,上次我跟你解释的话句句属实,并没作假。” 彼时母亲六十大寿,他在后院跟李秀兰说话时正巧被戚婉月撞见。 其实并非他刻意见李秀兰,而是小厮传话说后院有人找他,他以为是戚婉月,可去了才发现是李秀兰。 李秀兰向他诉苦,说自己诚心来贺寿却坐了一上午冷板凳,心里难受。 他从小读圣贤书长大,自知读书人要以“孝义”立身。李家夫妻是他的恩人,而宋家让李秀兰在厢房冷清地坐了一上午,还草草打发人走,确实是他宋家做得不对。 他心里羞愧,安抚了几句,却不想戚婉月想多了。 戚婉月冷笑:“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怜香惜玉?” “婉月,那李秀兰是恩人之女,也算是我义妹......” “够了!”戚婉月不想听:“若你还是这种陈词滥调,就不必说了。” “那你想听什么?”宋缊白无奈。 室内气氛冷寂。 须臾,宋缊白缓缓开口:“婉月,我没有跟李秀兰私下见面,而是下人传话说后院有人找我,我以为是你,可来之后才得知是她。她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觉得委屈,说好心来贺寿被安排坐在清冷的厢房......”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戚婉月语气毫无温度:“你若怜惜她就把她纳进府。哦,你是怕纳她做妾委屈了她?既如此,我们趁早和离如何?” “婉月,你怎么又提此事。我早已说过,我并无纳妾之意,也没和离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与我何干?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戚婉月转身要走,经过宋缊白身边时,却突然被他攥住。 “放开!拉拉扯扯做什么!” “婉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宋缊白道:“你给我指个明路,这一年来我实在折磨,家不家,夫妻不夫妻。” 戚婉月挣扎不过,又气又恨,扭头捶打他。 宋缊白闭着眼,任她打。 “宋缊白!你口口声声说你跟她清清白白,可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夫人啊,这话我听不懂,我到底做过什么?你即便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戚婉月停下来,眼角泛红。 这时,门口传来惊讶的声音:“爹爹,娘亲,你们吵架了吗?” 戚婉月立即挣脱开,走过去抱起女儿:“阿黎怎么来了?睡不着吗?” 阿黎揉着眼睛,点头:“我想跟娘亲睡。” 戚婉月努力平复了会,背着身对宋缊白道:“女儿来了,你走吧。” 宋缊白张了张口,压下心中诸多狐疑,说:“阿黎,爹爹没跟娘亲吵架,爹爹跟娘亲闹着玩的。” “哦。” “阿黎乖乖歇觉,好生听你娘亲的话。” “好。”阿黎点头。 说完,宋缊白深深看了眼妻女,出门。 出门后,他面色抑郁。 张嬷嬷遇见他,福了福身:“老爷,这就回去了?” 宋缊白点头:“我有事先回去,阿黎在这住两日,你们照看好。” “晓得的,四姑娘难得来,小姐心里也高兴。只是......” “张嬷嬷有话直说。” 张嬷嬷斟酌了会,说:“其实这些话老奴憋心里许久了,一直没机会跟老爷说。” “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小姐嘴硬心软,她跟老爷少时相恋,这么多年的感情岂能说断就断?住在别院的这一年来,小姐心里不好受。想必老爷也不好受,而阿黎,看着年纪还小,可大人的事她门儿清,估计也是不好受的。即便不为大人想,也得想想阿黎,老爷跟小姐总是这般僵着实在不是个事。” 宋缊白不语。 张嬷嬷继续道:“小姐在意的是什么,老爷应该清楚。小姐眼里容不得那妇人,老爷为何还把那人留在京城?报恩的法子千千万,不一定非得放在眼皮子底下。” 默了默,宋缊白点头:“我知道了。” 出别院后,宋缊白若有所思。 小厮问:“老爷,直接回府吗?” “不,”宋缊白吩咐:“去柳阳街。” . 李秀兰刚歇午觉醒来,见儿子还睡着,便捡起针线来做。 她以前在镇里时,女红功夫是最好的,十里八乡都夸她。也正是因为她手巧,后来觅得个好姻缘,嫁去了县里的老爷家做儿媳妇。 只是好景不长,夫家犯事被抄,之后丈夫每日酗酒,婆母也常跟她吵架。李秀兰过了一年多的金贵日子,突逢变故心里很不舒坦,是以当后来丈夫失足落井死后,她毅然决然带着身孕回了娘家。 原本想着趁自己还年轻,再找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嫁,后来父母染瘟疫去世,宋缊白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