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落了次水,反正又死不了。
“我的好姑娘,那彩袖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想爬床的丫鬟罢了,将军看不看得上她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老夫人和大夫人一条心,难道还治不了她了?”元宵看着沈幼安这个样子,头疼道。
沈幼安捧着热茶,盯着腾腾而上的热气发呆半晌,突然道:“可我看父亲最近所为,好像对彩袖多有袒护。”
这倒是实话,元宵被噎了一下,转而道:“那、那她今日是必要被发卖的。”
沈幼安把茶盏递给小棉,裹着被子笑道:“所以我这么做还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可是姑娘,这不值当。”小棉搁下茶盏,也忍不住和元宵一起絮叨。沈幼安怕了,连忙打住,闷声问道:“彩袖怎么样了?”
元宵没好气道:“先前被大夫人关在柴房,现在估计已经被发卖了。”
柳夫人这番动作快的出乎了沈幼安的想象,忍不住惊讶道:“这么快?这天不是还黑着吗?”
元宵哼道:“只要钱多,何愁没有牙人。”
“我本来还想去看看呢。”沈幼安抱着被子瘫到床上,叹道:“真可惜啊。”
毕竟像她这种“小人”,最爱的便是落井下石了。
“姑娘还是安心养养身子吧。”小棉面露忧色,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惧怕,”我听别人说,彩袖被拖到大夫人面前的时候,大夫人还没说几句,她便像是疯了般,口吐恶言,头发散乱,形容恐怖,活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把老夫人和大夫人齐齐吓了一惊。”
“本来像她这般不知悔改的,应是要被打死的,可最后夫人还是存了善念,老夫人又是个吃斋念佛的,见不得血腥,这才让她苟住了一条性命。”
小棉万般劝道:“这般情形,我光是听着便觉得吓人,姑娘还是莫去掺和这趟浑水为好。”
沈幼安像是没听见般,继续追问道:“那你可听说她当时都说了什么吗?”
小棉摇头。
沈幼安刚坐起的身子又倒了回去,心里跟被狸奴抓挠一般,只怪自己当时没多逼问几句。这时,帘子突然响动,绿珠走了进来。
元宵稀奇道:“你进来作甚?”
“我也是碎玉轩的人,为何进不得?”绿珠说话还是带刺。
元宵向来也不是个好惹的,当下就要回怼过去,沈幼安连忙插进去,打住二人,问道:“说吧,什么事?”
“家中有事,来告假几天。”
沈幼安点头:“去吧。”
绿珠却不动,问道:“不问我什么事吗?”
沈幼安向来不在乎这个,但见绿珠坚持,只好妥协道:“那好吧,你告假回家是为什么?”
“为了我妹妹的婚事。”绿珠顿了顿,又不自然地开口道:“那个人牙子我妹妹认识,如果赶得上的话应该还能看见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