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证外面的没个漏网之鱼?这还是在自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若是你日后嫁了人,你又如何保证她们不会干出糊涂事来?”
柳夫人顿了顿,又叹气道:“不过这也怨我,自大你回来,也没教过你什么。”
她说这话时,眼里是掩不住的自责。起初清霜将从松县探出的消息告诉她时,她便应多留些心眼,在衣食起居处多多教些幼安,而不是期盼着她能从那个乡土之地学到什么来。
这样想着,柳夫人手上动作也没停,不一会儿,一个俏皮的双丫髻已经成型,她挑了些首饰给沈幼安戴上,通过铜镜打量几番后,这才点头道:“把衣服穿好,待会去你祖母那用午膳。”
沈幼安点头应是,但心还是跳得厉害,她压下浮上心头的疑惑,安慰自己消息应该传的没有那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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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到容景堂的时候,老夫人正拉着沈珏的手说着什么,见她二人来了,立时止住话头,招呼着二人坐了下来。
柳夫人笑道:“母亲和小叔说什么呢?怎么还开始避起我来了?”
沈珏无奈地笑着摇头道:“嫂嫂莫要打趣了。”
老夫人恨得扔下他的手,平日里那双无欲无求的眸子此时竟射出点怒气来,她扭头对柳夫人抱怨道:“眼看着老二也老大不小了,又夏她阿娘也走了不少年了,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但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如今不趁着他在家里待着的这段日子给他找个能知冷知热的,等赶明儿他不知跑那儿去了,我上哪费心费功夫去?到时这一来二去的,等我走了,他身边也没个体己的,我死也安不下心啊!”
柳夫人瞧了眼一脸无事发生的沈又夏,轻声劝道:“若是小叔确是没有什么心悦的,再迟上些时日也不是不行,况且,还得多顾顾孩子不是?”
沈又夏闻言,抬眸噘嘴道:“还是大伯母好,我听别人说,后母没几个好的,到时真欺负了我怎么办?”
“你这丫头啊!”这话虽对着老夫人的主意,但沈又夏生得讨人,自小又常常跟在老夫人身后,故而老夫人也不忍心苛责她,只是点着她的鼻尖,嗔怪道:“你祖母何时不向着你了?”
沈又夏自知玩笑得有度,老夫人既已递了台阶,她便顺着上就是,于是,挤出一抹笑道:“那祖母可不能骗人哦。”
眼见着沈又夏这边解决了事,老夫人脸上终于和缓了些,正要拉着柳夫人一同劝劝沈珏,却见沈瑞父子已经下朝回来。不过,两人虽然脚步轻捷,面色却都是一色的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