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是非不分之人?”
她松开紧抿的唇,恢复了点血色,“我已经推掉了几日后宁王府的邀请。”
沈幼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都会过去的。”
“不!”路子秋却猛地抬头道:“不能轻易放过,这不符月朝律法!一定要、要——”
“让他付出代价!”她咬着牙,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沈幼安微微一愣,看来之前是自己低估了路子秋的魄力,她确如老太太所言,是块璞玉,是形神俱符的劲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沈幼安忽而一笑,“会的,月朝的律法不会放过他。”今日齐明玉的话也提醒了她,要想真的杀了宋墨书还得呈证据,走正途。
哪怕宁王府权势滔天,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不信报应,她信人力,她信月朝的皇帝还没昏聩到不分忠奸的程度。
路子秋也报以一笑,她叫停了马车,掀起车帘指着一处茶舍道:“趁着现在天色尚早,沈姐姐不如陪我进去喝杯茶解解酒,省得回去后阿娘又要数落我。”
路子秋是个不会说谎耍赖的,沈幼安也不愿带歪她,是以将自己一肚子的“对招”咽回去,挽起她的手下车道:“那你待会可得好好地消消酒气……”
说到这,沈幼安的声音却突然止住了,她站在茶舍前,望着刚下马车的宋寻微微一愣。
宋寻刚见着她,粉黛尽施的脸上便在一瞬间消了颜色,她眼眶微红,小走过来拉住二人的手道:“可真巧,我们仨总算是碰着面了。”
路子秋把人分得很开,宋墨书是宋墨书,宋寻是宋寻,她绝不会因为宋墨书的原因而对宋寻有他言,因而眼中也满是感怀,悠悠地叹气道:“我们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聚上一聚了,正好今日茶舍重逢,不若一同上去坐上一坐?”
这话正合了宋寻的心意,她当即应下。
沈幼安看着二人,稍慢了几步。
没想到刚解决完了宋墨书,又来了个宋寻。
到雅间坐定后,趁着路子秋在点茶的空隙,宋寻退后一步凑到沈幼安耳侧道:“你竟然宁愿去赴我兄长的邀请,也不愿来宁王府陪陪我,可真是个没良心的。”
沈幼安伸出一根手指抵开她的脑袋,慢悠悠道:“这就算没良心了?”
“当然。”宋寻嫣红的眼尾上挑着,说话时自带一股媚色,“当初我可是没对你兄长和路子昂下手,是你自己不争气的。”
她大红的唇在沈幼安眼前一张一合,轻语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去假扮好心,惺惺作态地推开到手的男人,而是都吊着,这样才有意思。”
哪怕早知两人各处不合,可如今真当宋寻再一次说出这种话时,沈幼安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是吗?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她长睫垂下,掩盖住眸中的厌烦,微微弯起唇角,半真半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