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无意识地勾人。
裴襄被他那句话勾的有些头皮发麻,他还偏偏故作不知,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去尝那遗留下来的糖味儿。
“你真的是……”裴襄叹息,她忍不住使了力气把人摁在了床上,两指掐住了他的腮,然后堵住了嘴。
元旦佳节,学校能走的学生都回家去了,大白天的,外面显得格外的安静,房间内只有不断攀升的热度和喘气声,云岫头一次被亲得这么深,只觉得舌头被吮的发麻,整个人好像要被完全吞掉,他不自觉地有点发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漂浮起来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一边尽力迎合,一边感受到两颊的手指曲起来,摩挲着脸往下划,他忍不住瑟缩,直到拇指移到了敏感的喉结上,揉了揉,又往下一按。
他一下子窒住,整个身体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眼眶红红的,眼里是控制不住的水色,咳嗽的时候,一点泪从眼角掉下来。
裴襄抹开了那道水痕,把人扶起来拍了拍背。
“还好吗?”
真正年龄也不过十八岁的云岫有点承受不住裴襄的花样百出,他一边咳一边摇头,心跳快的像是跑完一千米,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要去问,“你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
“嗯?”他的声音有些小,裴襄正专心给他拍背顺气,一时没有听清。
“你好……熟练……”云岫觉得有些羞耻,话音尾巴低的听不见,加上裴襄的手机忽然响起,将他的话打断了。
裴襄停了下来,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于是云岫安静下来,他下意识垂了眼,但很快又灼灼地盯着他。
因为裴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道,“王璐任?”
对面道,“是我。”
“你有什么事儿?”
“我是想问你,”对面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网上的,是你弄的吗?”
裴襄伸手去玩云岫的手指,捏着他的指尖,没说话。
“别误会,我没有反对你的意思。”
裴襄不置可否,她等了一会儿,“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王璐任很快道,“林燕的遗书应该能用上,我问过了林燕的父母,他们已经同意了。你……需要我现在发到网上吗?”
“等一等。”裴襄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不急。”
“啊?”
“等学校的声明出来再发。”
对面愣住,良久才道,“你早知道我会找你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去做这件事。”
“……好。”
裴襄挂了电话,她松开了被玩弄的有些发红的手指,去看了看舆论的进展,于是忽略了云岫有些发怔又有些失落的表情。
短短的一个假期,有些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假期的缘故,网上讨论的流量已经异常的大,大到没过多久,学校荒置已久的官博就冒了出来,发出了一则解释声明。
如裴襄所料,学校认定林燕的自杀归咎于自身的本就失衡的心理,与叶席汀没有任何关系。学校摆明了要保叶席汀,将所有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裴襄想到了叶席汀曾经在班上夸口自己在学校和教育局的人脉,觉得确实是有一套。再加上学校也开始压热搜,网上也冒出了一些维护老师的声音——
“当老师真难,学生出了问题就全推到老师身上。”
“真是不学好,不好好学习,尽在网上搞这些幺蛾子去整老师,以后肯定是没出息的白眼狼。”
“老师教书确实辛苦啊,学生自发地去买礼物慰劳老师,这才是该做的事儿。”
一些评论开始转移矛盾和焦点,两种评论两种风向开始互相对骂,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她戳了戳王璐任的头像,没过多久,对面发来了一个ok的手势。
一个网友忽然发出来了跳楼女生的遗书,裴襄雇的营销号们闻风跟上,舆论一个大反转。
很快原先为叶席汀发声的人开始被骂“你不会就是这样的老师吧”、“建议严查皮下”这样的言论,声音瞬间隐匿不见了,加之之前放出来的叶席汀在课上公然勒索的录音,这件事情已经彻底定性,网友们尤其是有孩子的气得要死,恨不得揪出来这个败类老师为孩子铲除学习上的隐□□瘤。
学校的官博下面也被骂的不能看,没过多久就关闭了评论区,被认为是心虚了。
就在沸沸扬扬之中,三天假期一晃而过。来到班级的时候,班上热闹极了,都在讨论这件事,裴襄面色不改地坐了下来,面对王璐任偷偷投过来的眼神,自若地忽视掉了。
第一节课恰好就是数学课,上课铃声响起之后,班上躁动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但大家都在憋着,心绪在底下暗潮涌动。
叶席汀过了很久才匆匆走了进来,他的面色难看到不行,书也没带,站在讲台上,死死瞪着底下。
“谁干的?”他咬着牙,气得恨不得吐出血来。
鸦雀无声。
他猛地一拍桌子,正要说什么,忽然停住,他眼神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然后道,“都站起来。”
同学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接一个慢慢站了起来。
“书包拿出来,”叶席汀走下讲台,抢过第一个同学的书包就往下倒,包里的文具书本零食散落一桌一地,“带手机是吧,录像录音是吧,我倒要看看是谁。”
他一个接一个地查过,像是疯了似的,原本不是很乐意的同学被吓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掉得到处都是,查到裴襄的时候,她微微让了一步,让他更方便地查,他当然什么也查不出来,裴襄漠然地看着他,无视他充满了血丝的凶狠的眼神。
班上很快被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叶席汀气得呼哧呼哧喘气,有人早就看他这样不顺眼好久了,于是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有人带头,于是呼啦啦一片,全坐下来了。
叶席汀课也不上,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能狂怒,他